只是,姜豆豆觉得自己不像以前那样讨厌父亲了。
在小的时候,别的孩子都有父亲,她没有,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当时也恨过父亲抛弃自己,现在想来,感情是没有对和错的。
一段往事,如河静静流淌在房间内,一时沉寂,姜怀远和赵敏似乎都在感概往事。
如果生命能够重来,两个人是否还是当初的选择?是否后悔过?
慕容御忽然动了,他拽着姜豆豆离开了窗子那里。
更深露重,夜色深沉。
姜豆豆尝试着想要拿开他捂着自己嘴巴的手,以为慕容御不会松手,但是她的手刚轻轻碰到他的手,慕容御就松手了。
他在甬路上走着,方向是后门那里,看来他要从那里出去,就像没有进来过一样。
姜豆豆默默的紧跟在他身后走着。
快到后门口的时候,慕容御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姜豆豆。
由于夜色深了,倒是显得路灯明亮了。
“如果,如果你感到不痛快,想要哭,就哭吧。”姜豆豆看着他不见底的眸子说道。
她不知道慕容御在想什么,只是有一点她能感同身受,那就是两个人都有不是很快乐的童年。
对一个几岁的小孩子来说,童年的快乐只有一次,不是长大后出人头地就可以弥补的,不快乐就是不快乐,将来即便君临天下,也没有那份别人拥有的快乐回忆。
“你每天脑子里在想什么?”慕容御嗤之以鼻。
显然他误会了姜豆豆的意思,他以为这个笨女人是觉得他听到了自己母亲的过去才会感到难过的。
能够叱咤商海的人必定是一个透彻的人,否则早就溺毙在商海里了。
他不是那种凡夫俗子。
“那为什么不继续听下去了?”姜豆豆还有很多疑问没有得到答案。
星耀会所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底是谁伤了赵敏?
她相信慕容御也是想知道这些的。
“你在想伤害我母亲的人是谁?”慕容御看穿了姜豆豆的心思。
这也是一直围绕在他们之间的一个问题。
从两个人在游轮上第一次见面,慕容御就一直在逼问这个问题。‘
正是这个问题,才将两个人联系在了一起。
“嗯。”姜豆豆点点头。
“我可以告诉你是谁,那么你会告诉我你那晚出现在星耀会所的真正原因吗?”慕容御目光灼灼的盯着姜豆豆。
姜豆豆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内心似乎狂乱。
“回答我的问题。”慕容御上前两步,不肯放松。
“我那晚只是去见一个朋友,误入了那个房间。”姜豆豆深呼吸了一下,这是她一贯以来的说词。
这套说词换来的只有慕容御不屑的一笑。
他转身继续往外走。
姜豆豆犹豫了一下,继续跟着。
在跨出后门那道门槛时,慕容御停顿了一下脚步,姜豆豆想着自己的心事,完全没有注意,再次撞到了她坚实的后背上,鼻子发酸的痛。
“唔。”姜豆豆很无语。
“是肖静。”慕容御没有在意姜豆豆的鼻子,头也不回的说了这三个字,就长腿迈出了门槛,到了街上。
“你是说是肖静伤害了你母亲?”姜豆豆脱口问道,也跟着迈步出来到了街上。
街上已经没有行人了,只有路边大树的树叶在夜风里发出沙沙的声音。
在刚才的偷听之中,姜豆豆知道肖静总是欺负赵敏,但是怎么会跑到星耀会所将匕首插进了赵敏的胸口?
慕容御的车子还停在路边,阿修侍立在那里。
慕容御上车,姜豆豆也只好跟着上车,她的问题慕容御一直没有回答。
车子驶离这里,姜豆豆回头看看那路灯摇曳的后门,在里面发生的事情好像是一个梦一样,随着渐行渐远,更加的不真实。
“你的目的达到了。”车子开出好久,慕容御才开了腔。
姜豆豆一怔,看着他。
“难道不是你和妈串通好,想要引开我,好让妈来这里吗?”慕容御面无表情的一挑眉。
“你是怎么知道的?”在偷听的时候,姜豆豆只猜到了慕容御知道赵敏会来这里,但是他怎么连串通这回事都知道?
“因为你从来不会主动对我要求什么,今晚却主动说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慕容御淡漠道来。
她哪里是不会主动要求什么,她是不敢。
事到如今,她也没什么可说的,像是一个做贼被捉个正着的人。
本来以为慕容御会给她惩罚,但是慕容御没有再开口,只是习惯性的点燃了一支香烟,在车子里高贵的吸着烟。
车子没有去医院,也没有去其他慕容御的住处,直接开回了老宅。
在进门后,姜豆豆才明白,不是慕容御在车子里不给她惩罚,而是真正的惩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