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的时候基本上官景逸每天都是呆在复健室里面一遍又一遍的练习,只是还是没有什么起色。
徐雪旭也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已经从ICU转到了VIP病房。
崔云带着一个小保姆,小保姆的怀里抱着一盅大补的汤,崔云站在徐雪旭的病房门口,四下张望了一下,小保姆打开了一点门缝,透过门缝并没有其他的人,这才示意崔云可以进去。
崔云拢了拢披肩,进了屋子。
这就是她找了三十几年的孩子……崔云还没走到病床前,但是看到徐雪旭因为进行开颅手术,将那满头的秀发都剃掉,头上裹着层层的纱布的女人,后退着踉跄了几步。
“这就是……”崔云颤抖着手指着躺在病床上的徐雪旭。
那个小保姆说道:“对,这就是您要找的那天和四爷一起在车上出事的那个女人。你看看,啧啧,比四爷还惨!”那个小保姆感叹着,目光含着鄙夷和嫌弃的睨着病床上闭着眼睛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徐雪旭。
啪的一声,崔云扬起手来,将那个小丫头的脸重重的打偏过去,扬起手来还要打第二下的时候,手被一个人攥住。
崔云仰头看去,竟然是阿诚……那么官景逸一定也……
崔云越过阿诚向后望过去,果然见到坐在轮椅上,扬着唇对自己笑的官景逸。那笑容分明是阴狠毒辣的,让崔云看了只消一眼就禁不住毛骨悚然。
“这是做什么,大妈?怎么好端端的,在病房里动起手来了。”官景逸皮笑肉不笑的说,这还是他第一次叫崔云大妈,只不过那声音着实有阎罗王召唤即将死亡的肉体的灵魂的感觉。
崔云恨恨的收回了手,重新的拢好了将要从胳膊上滑落下去的披肩,将脸上那股惊魂未定的表情压下去。
崔云说:“这个丫头,带我找错了房间,该不该打,我本来听说老四你住在这个医院的,大妈糊涂,自打你生病就一直没去看过你,这么我给你炖了上好的乌鸡汤说给你送过来。”
“呵呵……”官景逸笑,扬手说道:“乌鸡汤就不必了,大妈上了年纪还是留着自己喝吧,毕竟喝一回就少一会了,你说是不是?”
“你……”崔云的一口气被哽在喉头,指着的官景逸的手指发着颤,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阿诚收到官景逸的眼色,此时对崔云也下了逐客令,阿诚对着病房的门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声音冷冷的说道:“既然是崔女士找错了房间,那就不多留您了。”
崔云抬脚愤愤的向外走,在和官景逸擦肩而过的时候。响起官景逸冷冷的声音:“既然我这次没死成,任何人都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我站起来,那是迟早的事情,崔女士你,好自为之!”
崔云顿着步子,那穿着奢华秀丽的衣物的背影微微的发着抖,随后崔云愤愤的扭过头来,瞪了坐在轮椅上的官景逸的背影一眼,又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徐雪旭。
崔云垂在身侧的拳头捏的更紧了,哪怕徐雪旭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官景逸还是会来看她,就说明官景逸对徐雪旭的感情是认真的吧。崔云唇角掀起一抹冷笑,只要官景逸有弱点,她就不愁没有办法对付他!
官景逸让阿诚也离开,在徐雪旭的病床前,官景逸总是一呆就呆很久,少则半个小时,多则半天,他一句话也不说,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就这样看着徐安然。
徐安然随便打开国内的新闻,上头条的总是官景逸,为爱牺牲的徐雪旭,对植物人的女友不离不弃的痴情男子官景逸。
徐安然的唇边掀起一抹嘲讽的笑,呵呵,想不到自己当初还真是棒打鸳鸯了!
时间过去了小半年,熬过了冬天,经过了春天,转眼间已经是满眼葱茏的盛夏。官景逸和徐雪旭的病看起来一切都没有起色,在外人看起来,官景逸似乎已经习惯了轮椅,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怎么样在沉寂无声的黑夜里咆哮,又是怎么样在寂静无人中独自凋零。
“先生。”官景逸的面前站着阿诚,这段时间阿诚一直往美国旧金山跑,因为那边的业务今天开拓的很不错,但是官景逸从没过问过任何关于那边的事,就连美国的公事,官景逸都很少过问。
官景逸手中的钢笔还在纸张上沙沙的响着,听到阿诚的声音,也没抬头,只一个字:“说。”
“徐家的二老过来看徐雪旭小姐,您要不要接待?”阿诚问道。
官景逸的薄唇抿了抿,没有太多的犹豫,他说了一句:“备车。”
杜樊淼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门外的,官景逸的话音刚落,杜樊淼就冲进来说道:“备什么车,四哥你好歹也是官氏的总裁,执行CEO,无端被两个平民百姓骂,您还上赶着,图什么啊。”
官景逸扬手,做了一个手势表示制止杜樊淼继续说话。
茹雪看着坐着轮椅,却还是一幅衣冠禽兽的模样,不准备对官景逸多做理睬,徐德化也是和茹雪一样的态度。
官景逸却还是笑着上前,叫到:“爸爸,妈妈。”
官景逸不说话还不要紧,一说话,茹雪就像抓了狂一样的,蹦着高说:“谁是你爸,谁是你妈。安安不是和你已经离婚了么?”
官景逸神色未动,笑着说道:“哪有的事,离婚协议书上我不签字,这婚就不算离,您二老永远是我爸妈。”
“你还想占着我女儿一辈子不成?你看你都把我大闺女害成什么样了。我小女儿大好的青春年华和前途,难不成也要葬送在你手里,你才肯罢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