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月儿刚刚所言,现在南漠二百一十八年,自己则是十四岁,离出嫁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很好。上官彩云微眯开眼,扯出一抹冷笑。一年多,足以改变很多很多了……
“小姐,到了。”
月儿的声音打上官彩云的思绪。睁开眼,看着暗红色的锦缎,红唇轻勾,笑容邪肆带着狠厉:上官府,上官彩云回来了。
南漠国国相府如彩云记忆中那般巍峨大气,红墙高门,青砖沥栅,门前两座石狮雕刻的栩栩如生,令人生畏。
进了大门,上官彩云莲步轻移,径直朝着老夫人院子走去,脸上的嘲讽恨意也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如一的单纯与甜美。
“彩云给祖母、母亲请安。”步入老夫人正屋,看到首座的两名雍容华贵的妇人,上官彩云软身倾下,款款行礼。
左首位老者身着紫红镶金锦袍,一根玉簪束起黑白相间的长发露出保养得宜的脸庞,覆在袖中的手不断转捏着一串佛珠,见到彩云,眼里有了些光彩,慢悠悠的开了口。
“彩云回来了,到祖母边上来。”
“是。”
轻移莲步款款走上前去,上官彩云并不多言,恭谨的站在老夫人身侧。
“母亲,这件事您看如何?”右边那位被彩云唤作母亲的妇人便是相国府的夫人——凤如玉,一身紫色绸衣,外衬大红色的罗衫大袍上印着团锦暗纹,与她发上一顶硫珠宝冠相衬,贵气却又不失协和。她连看都未看站上官彩云一眼,轻轻放下手中的香茗,声音温和却不容拒绝。
“府中的大小事务我早已不再管,这事你看着办就好。”老夫人双目微瞌,伸出手来,一边的上官彩云上前扶住,老夫人起身继续道:“我累了,你们回吧。”
“母亲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凤如玉满意地笑了,有些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上官彩云,继而转身离开了去。
“彩云这次去,可有收获。”凤如玉一走,老夫人先朝着那抹背影不着意的摇摇头,这才将视线转向彩云,温和询问道。
“有呀,寺庙的人可多,可热闹呢。祖母,孙女跟佛祖祈祷,希望祖母能长命百岁,多福多寿呢。”上官彩云扶着老夫人坐在长榻上,微微低下的脸难掩喜悦和欢脱,声音也轻灵动人。
“哎……”老夫人叹了口气,看着上官彩云,似感叹又似惋惜般道:“可惜了。”
上官彩云眼中精光一闪,稍纵即逝,无人发现。吃惊的询问道:“可惜?可惜什么?”
“过几日你姐姐要进宫,你且也跟去瞧瞧。”看向上官彩云,老夫人神色不明,似有不忍,又似不舍。
上官彩云摇摇头,语气里充满了苦涩和不舍,“孙女不想去,就想陪着祖母,不好吗?”。
老夫人温和一笑,拍了拍彩云的手,那双布满皱纹的手传来的温度让彩云莫名的安了些心,“去看看吧,你是相府小姐,总闷在家里不好。”
“孙女听祖母的。”上官彩云甜甜一笑,将头靠在老夫人肩上,撒起了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