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彩云的手覆盖在他的唇上,他转眼看着彩云,神情错愕,彩云的手没有移开。
“皇上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们不用解释,一切的解释都是多余。”彩云首先冷静下来,她看穿段原慎所想,就算此刻莫思淳说破嘴皮,段原慎也不会相信莫思淳所说,只会觉得莫思淳所说的话是狡辩。
彩云的动作在段原慎的眼里更加坐实了他对两人的怀疑,彩云连解释都不愿意让莫思淳说给自己听了,自己在彩云心中的地位已经不如莫思淳了,或者说,是从来都不如莫思淳?
段原慎心里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他本来还想着从莫思淳的嘴里听到一些自己内心深处最希望听到的说话,没有想到彩云的话打破了所有的幻想。他俊颜冷酷如冰,扫过莫思淳和彩云的身上,久久没有说话。
“既然如此,朕倒是想知道,上官彩云,你是以何种身份出现在南漠的皇宫?你不是已经嫁到北烈国了吗?为何会在这里?还是说孔书奇也不能满足你,你要回来找莫思淳满足你?”段原慎只想口不择言,他只想看到莫思淳和彩云难过的样子,比自己难过百倍的模样。
“就如皇上所言,我已经嫁到北烈国,我已经是北烈国的皇后,我此刻在南漠的皇宫是为了向南漠的皇上的婚讯表示祝贺,因为故地重游,所以请来故人一聚,说到这里,我还没有恭喜皇上,皇上大婚,真是南漠的喜讯。”
彩云故意说得很慢,让段原慎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的说话,她的心好像被装进冰窖一般,冰凉无比,莫思淳看着彩云,眼神充满悲哀,他也看到,段原慎眼中的冷漠,他站在两人之间,一时不知道如何自处。
“皇后娘娘真是长情了,已经贵为北烈国的皇后,还对故人念念不忘,这个故人对你实在是太重要了,不如朕就把这个故人送给你,让你随时带在身边,不用时时挂念可好?“
段原慎心里的内疚已经一扫而空,本来想着见到彩云,想着要如何解释自己要娶蝶轩为妃的事情,此刻看来不用解释了,要是需要解释,应该是彩云和莫思淳对自己解释才是。只是眼前看来,他们也不会解释任何事情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如此说来,真是谢谢皇后娘娘了,朕和朕的爱妃……”段原慎故意把爱妃两个字说的很清楚,随风飘逸的长裙掩盖了彩云微微颤抖的身躯,莫思淳看到,抢上前,靠在彩云的身边,他担心彩云会昏倒,莫思淳的动作更加刺激到段原慎。
“五天之后就要举行婚宴,到时,朕希望看到皇后娘娘出席我们的婚宴才是。”段原慎的态度谦谦有礼,口气尖锐锋利,如同冰雹一般掷向彩云。
“当然,我一定会出席,我此行来到南漠,就是为了庆祝皇上的大婚,我这么会错过这么好的时候?”彩云昂起头,强逼自己把喉咙的肿块吞回去。
“好,要是皇后娘娘和故人已经相聚完毕,就请皇后娘娘和故人出去,这里是南漠的后宫,不是娘娘的北烈国的后宫,不能任由娘娘在这里自由出入。”
段原慎的话又像冰雹一样兜头砸向彩云,彩云的脚步僵住。
“是啊,故人还是回到故人的地方,彩云,我们出去,去我的宰相府,如今我已经是南漠的宰相,有自己的府邸了,故人既然不忘旧情前来,我自然要好好招待才是,走吧。”莫思淳走到彩云的面前,牵起彩云的手,径直往外走。
经过段原慎的身边,彩云的长裙被风吹起,卷过段原慎的锦袍下摆,两件衣裳的下摆缠绕在一起,如同翻滚的浪花,彩云带着段原慎熟悉的香气,从段原慎身边走过,她没有看段原慎一眼,她的目光,落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要不是莫思淳带着她,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走出皇宫。
短短的一瞬,段原慎很想抓住彩云的手臂,告诉彩云自己为何要迎娶蝶轩,彩云走的太快,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给段原慎,段原慎看着彩云在自己的眼前错过。
缠绕的衣裳下摆,随着身影的错开,彼此分开,翻卷的浪花平静下来。
月色,惨淡,彷如蒙上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