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旭在电话那头“嗯”了声:“菲菲,好好休息。”
没有再多一句嘱咐,便挂了电话。
刘菲菲站在落地窗边紧咬着牙,甩手把手机狠狠砸向窗台边的半圆桌上,桌上的琉璃花瓶应声而碎,瓶中鲜艳的玫瑰花散了一地。
原来,瑾旭也会骗她了啊。
时钟已过23点,男人始终未归。
拖鞋狠踩着地上的玫瑰,仿佛每一朵鲜花都是叶沁涵,她恨极了,恨死了这一朵明明离了婚还想着耀眼绽放的破玫瑰。
“叶沁涵,你想做他身边的小玫瑰是吗?”
刘菲菲弯下不盈一握的细腰,白指捻起碾碎不堪成形的玫瑰花瓣,吐了口唾沫,用琉璃碎玻璃一道道割破:“那么,将你做成玫瑰泥可好。”
恨不能将她将她碾碎成泥呢。
房门口响起重重的砸门声,刘菲菲眼皮跳了跳,随手把碎花一扔,瞧着满地的嫣红花瓣,笑的诡异又森然。
几乎,她想到了一个计策,能够迅疾的将陆瑾旭喊回来。
不管他现在在哪儿,哪怕是月球都得回来。
楼下的保姆本已入睡,听着楼上的玻璃碎响后瞬间从梦中惊醒,担心是刘小姐出了事,害怕的魂儿都要飞了!
姑奶奶呦,可别出岔子啊!
“刘小姐,出什么事了,您可别吓我啊!”
保姆急的声音含带哭腔。
刘菲菲站在窗边故意抽泣了几声,声音不大不小的正巧让保姆听见,于是保姆更急了,也顾不得礼节,直接冲进门内。
映入眼帘的是刘菲菲虚弱的昏倒在木质地板上,眼眸紧闭呼吸急促,唇瓣微张像是要一秒就要断气。
“刘小姐!”
保姆顾不得惊吓,迅疾的将奄奄一息的刘菲菲扶起,接了杯水灌进刘菲菲的唇中,轻抚着背,便念叨着千万别有事。
“瑾旭……你……是你回来了?”
刘菲菲含了半口水,像是无力吞咽,虚弱的半睁开眸,刚睁开的那一瞬如花开般含着惊喜,在瞧见不是陆瑾旭时眼光瞬间黯淡。
保姆顺着她的背脊,心疼不已:“刘小姐,是我。”
先生好几日都没有回来,保姆怕深深刺激到面色苍白的女人,她不敢说实话,只好咬紧牙关只做好安慰工作。
刘菲菲轻笑了一声,含着苦涩将水顺着脖颈咽下,眼一闭,像是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中:“他不会再回来了,对不对。”
“刘小姐!”保姆焦急,心疼她的脆弱。
刘菲菲轻缓的摇着头,咬了咬唇,惨白一笑:“胸口好疼啊,我怕是要死了,如果他没回来,那么……别打扰他,我不想让他难过,别……别……”
最后几声轻若无闻,随着女人气息的渐渐淡去,保姆揪着衣服彻底吓傻。
刘小姐的情况这般糟糕,她哪里敢不通知陆瑾旭?若是出了差错,这男人还不要她的命给刘菲菲陪葬?
电话铃声急促响起,陆瑾旭刚牵着叶沁涵的手,在临江一栋复式公寓的门边靠近,就被这一串铃声打断。
屋檐挡住了夜雨的侵袭,两人同时错愕,相互紧握的手有一丝犹疑,两人似乎都在考虑,到底谁该先抽回手?
如果不是这一串铃声太过仓促,他们还真没意识到,彼此的手竟然如甜蜜爱人一般镶嵌在了一起。
这是不对的吧,她怎么能因为被男人恶语胁迫,就像只受惊的小兔一般跟随在男人身后,随着他来到一座陌生的公寓面前。
她竟从来不知道,陆瑾旭还有大概连刘菲菲都不清楚的隐蔽居所。
A市新城公寓区,不是天价房产,并没有大动干戈的造出堪比欧洲皇族的奢华,户外环境有一种低调的美感,绿化带辽阔,花团锦簇唯美。
为什么陆瑾旭要在这一片土地上,单独设这一居呢?难道他喜爱独住?
叶沁涵被夜风吹的身寒体凉,站在门前有些无措,率先把小手从他的大掌中缩回,双手插在运动服的衣袋中,原地跳几步给自己取暖。
电话铃声不绝,男人背影僵持,久久没有动作,叶沁涵被铃声吵的耳朵疼,不堪受扰,好心出言提醒正在门边僵持的男人。
“怎么不接电话啊,不怕你的小情人着急?”
叶沁涵努了努嘴,揶揄着,心底却感受不到喜悦。
陆瑾旭就差没用利眸从她身上瞪出一个窟窿,再瞧她跟兔子一般跳来跳去,本来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心觉好笑:“运动服两天没换,你膈不膈应?”
叶沁涵愣愣的看着他,不懂他突变的脑回路,于是两手一摊:“你都不膈应,我还有所谓什么?”
跟她做了多少回运动,这下才想起她没把身上这套浅蓝运动服换掉?
谁相信他不是故意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