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大夫那儿去。
做药疗不单是敷上蒸粘的药汁,还得一边按着穴位揉弄,一边施加针灸以活血通脉。
这还是陈继饶头一次陪她治疗,见她明明热得满头大汗,额角粘着细细的碎发,却是手紧紧抓着衣角,咬着牙一声不吭。
这大半年以来,除却成婚前,他与战友去医院看过她两次,也是去的时候不对,两次她睡下了,嘴里哼哼唧唧。
那时他还觉她一个女学生,这么点苦头也熬不得,实在是娇气。
不过眼下,他却觉她背后所承受的痛苦,比他想象中还要深还要重。
男人波澜不行的眼眸盯着她搁在桌面上那种红玉的手腕,此时也有了起伏,眉头紧皱,不由朝周儒铭喝道,“你轻点!”
周儒铭已是放最轻的力道了,被他一喝也真是冤枉,“二……额,再轻就没成效了。”
“要不你出去吧?”楚俏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白着脸说道。
那样的话已经听他提了好几回了,有他在也不自在,还不如出去等着呢。
陈继饶却不肯,妥协道,“我不说话了,就只在一旁看着。”
他说到做到,果真立在近旁的角落里,默默盯着周大夫怎么揉摁着。
等药疗结束,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楚俏坐久了腰疼,缠好纱布出去走走,回来还没走近就听两人在说话,好像是南方的港普,她听不懂。
陈继饶耳力好,问了周儒铭一些注意事项,就听外头有悉悉率率地声音传来,他一抬手,周儒铭把话头刹住。
男人掀起帘子,走近了才问道,“闷了?”
“还好,”楚俏点头应了,又问,“刚才你和周大夫说的是港普?”
她倒是心细,陈继饶愣了一下,随即恢复神色,“嗯,早几年在港城学习,待过几个月。”
部队对军官的栽培不算差,楚俏点头道,“咱们该回去了,不然二婶又开始念叨。”
楚俏回眸看了周大夫一眼,只见他一身青衫地立在那儿,颇有几分旧式的清骨,只是眉目间的神态她瞧不明白。陈继饶微微颔首,眉目淡然,捏了一下她的脸蛋道说,“不用担心,她要是骂你,你就说是我不愿回,她不敢多说什么。咱们还没给爸妈买东西呢,咱们成婚前我在部队,
也就迎你进门的时候去过一趟,爸妈的喜好我也不清楚,你在一旁看着我才放心?”
楚俏瞧他的神色不似开玩笑,也知他是把昨夜的话放在心上了,她展颜一笑,“好。”
夫妻俩一道去了供销社,却不见楚钰。
每到月初,楚钰也有两天休息,楚俏不疑有他,跟在男人后头,见他平淡如水的目光扫了一圈,已经熟练地捡了香菇、腐竹、腊肠和干木耳,根本不需她说什么。她跟在后头,见男人把几袋干货拎在手里,饥肠辘辘的肚子忽然唱起了空城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