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眼眶满是血丝,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准是在外头受累了。
米月心里也有她的苦楚,照理说,儿子和女婿闹起来,她应该先跟女儿说才是,可一想到女儿好不容易忘了以前的噩梦,她哪里还敢刺激她?
事到如今,阿准已经不止被裴家人追查,她也知接下来的话对女儿而言太过痛苦,可也唯有狠下心来,才能保住女儿的命。
她把脸别过一边去,艰难启齿,但眼里透着无比的认真与坚决,“俏俏,阿准其实是你的亲哥哥。”
晴天霹雳一样,楚俏一下子就愣住了,根本没办法消化,清漓的眼眸充满着难以置信。
怎么一下子,所有人都变了。
她面前的母亲,面色严肃而正经,根本不似曾经和善甚至软弱的母亲,而是一副精明严厉的模样。
她怆然开口,“妈--”米月的心似乎被饿狼狠力揪扯一样地痛,“俏俏,不管你认不认他,阿准都是你嫡亲的大哥。现在,我郑重地告诉你,你面前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你和继饶离婚,跟我和
你哥远走高飞,二是你继续留在继饶身边,你哥怎么都会护着你,但只怕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两边都是她最不愿割舍之人,这哪是选择?分明是要剜她的心!楚俏清目睁圆,惊惧不已的心里抽得死紧,眼泪“哗啦……”一下迷了眼,一下抱着米月的手,呜咽出声,“妈,到底发生了什么?您告诉我,快告诉我啊?继饶好端端的就
成了裴家长子?准哥为什么要追查他?还有,为什么要逼我离婚?”
活活把一对恩爱鸳鸯拆散,她又何其忍心?
米月也痛,只是她没办法,这几年邵玉燕背后的黑势力俱迅速扩张,阿准本就势单力薄,这次又遭到裴家的重创,还不足以与姓邵的抗衡。
他人在医院里接连几日昏迷不醒,一醒来却什么也顾不上,只叫她带妹妹走。
阿准一向清冷自傲,如今被逼到这个份上,她一个当妈的又于心何忍?“那些事不该是你知道的,你别问了!”她耐心耗尽,几乎是吼着,“俏俏,你醒醒吧,咱家配不上裴家!裴家把你哥打得半死不活,你说继饶、不对,他裴缙泽将你置于何
地?他费尽心思地隐瞒你,你还敢信他?”
“妈--”她紧握着双手,言语里尽是惊恐,“我信他,继饶说了等他回来,会把所有事情解释清楚,他那么厉害,肯定能帮上准哥的。”米月痛不欲生,“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你非要气死我才甘心么?阿准是你亲哥哥,当初要不是他把奄奄一息的你救回来,你以为你还有活命?他为了咱娘儿俩,活得都不
像他自己了,你是要逼死他么?”
楚俏无力地倚着墙壁,泪如雨下,捂着心口道,“可是妈,我舍不得他,我这儿、疼,很疼很疼--”
米月痛苦地闭上眼,根本不忍看女儿涕泪横流的脸,心里万分挣扎,女儿的感情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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