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在角落里,他无处寻找,可他都站在那么明显的地方,她为什么不来找他?
裴缙泽不由气得发狂,再见她,她似乎总在掉泪,他还能计较什么?
算了吧,只要她还是他要的那个人,只要她还在,那些曾经的痛一并忘了吧?
他心里挣扎,根本见不得她被欺凌的样子,可对她的态度似乎一下子拧不过来,语气仍是有几分冷意,“哭什么?”
吴芜还认得出眼前人,心里只觉得莫名的委屈,可一听他的话,什么都没说,只是缩在那儿飞快地收拾掉眼泪。
裴缙泽见她衣衫不整,裙子也被撕坏了,再怎么气,也只好转身回车里把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
见她缩了缩,仍是一语不发,也不知她有没有受伤,裴缙泽双手撑着腰,语气发冷,“起来,去医院!”
医院?
吴芜一听却是极力抗拒一样,猛然抬头,露出一张红肿的小脸,哀戚地摇头,“不去医院,别带我去医院,我想回家,你让我回家去吧。”
梨花带雨的模样直叫男人心底猛然豁出一道深深的口子来,他伸手一把抱住她,才发觉她的身子抖得厉害。
男人不由紧紧咬着牙,才将心口的痛楚吞进肚子里,放低声音道,“你脸上肿了!”
“不去医院,我自己会去买药的!”她犹在挣扎,面色恐惧。
男人伸手捧着她的脸,满是探究地望着她,“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愿意去医院?”
吴芜清醒了许多,才知道原来她早就没有家了,她唇角还带血丝,眼里闪过一丝逃避,道,“我身上、没钱了--”
又怕他生气,她又道,“回校医室拿药也是一样的,打消炎针也不贵。”
校医室?
裴缙泽不由多看了她一眼,“你还在读书?”
吴芜不敢再有隐瞒,点头道,“还在中学里实习,那、那时候没来得及报名--”
后来发生了太多事,她身体也不好,又休养了好几个月,就被耽搁了。
余下的话,她终是说不出口。
他还以为她来酒店是陪酒的--好在一切也还没那么糟糕。
裴缙泽脸色好了点,一把抱起她往车子那边走去。
牵扯到后背和锁骨,吴芜疼得连连抽气,可也不敢在他面前喊疼。
吴芜也没想到,一天就坐了两次这辆车。
裴缙泽坐上驾驶座,也不去看她,“在哪所学校实习?”
“三中--”她说完没多久,车子就缓缓启动了。
狭小的空间里,一时无话,而他脸色也仍是冷冷的,吴芜只觉得空气都僵着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路她有几分熟络,才小心地开口,“麻烦在前面的旅馆停下。”
男人闻言,脸色又沉了下去,猛然刹车,“怎么回事?”
“学校有门禁。”刚上车那会儿她还没缓回劲来,而她这副模样回去,还不知别人在背后怎么说她呢,况且,她也没那个脸让他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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