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缙泽过来太匆忙,连鞋也忘了换。
周儒铭收到风声也赶过来了,还备着他的衣物,“少爷,要不先换一身衣服吧?”
他身上那套还是睡衣。
裴缙泽却是无心理会,扭头问不远处的梅森,“去问袁仁礼,她的资料查到了没有?”
梅森转身去打电话,等对方接听的时候还回头望了一眼,只见裴缙泽不安地开回走动着。
自打回到港城,裴少对什么都是淡淡的,这次紧张成这样,只怕是真的上了心了。
挂断电话,他走过来复命,“袁少说,查到了,他马上亲自送过来给您。”袁仁礼的办事效率还挺高,不出半小时,就提着厚厚一个文件袋过来,一见他满脸胡茬,完全失了往日的清贵,不由多说了一句,“裴少,你要有心理准备,她的过去比较
坎坷--”
“别他妈废话!”裴缙泽一把接过文件袋,可当他看到第一份时,只觉得眼前的字都成了幻影,那几个标红加粗的字体,就像千斤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裴少?”袁仁礼惊觉不对劲,而周儒铭已拿过他手里的文件,似在沉重地自语,又似在难以置信,“难产?血崩?女婴胎死腹中?产后抑郁症?自杀?怎么会……”
他猛然抬头,却见裴缙泽已经闭上了眼睛默默听着,手指不停的发抖,整个人脱力地倚着墙壁慢慢坐在地面,唯有紧皱的眉头透露他的痛苦。
这就是她的过去?
沉重得不该是她单独承受的,可她却是闷不吭声。
她变得胆怯,变得淡漠,变得寡言。
原来只是为了掩盖她深埋的撕心裂肺的痛!
原来,她不是欲拒还迎,而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她说每天都过得痛苦不堪,他却是一片冷嗤,所以她才不敢靠近他不敢告诉他的吧?
她过得那么艰难,他却一味地逼她还钱。
她用命换来的孩子,他却硬生生地抢走了。
她曾经离死亡那样近,抑郁症还没治好,她就坚持回来了,可他却没能等到她回来的那天。
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儿,和她一样温温软软的女儿,连这个世界都没来得及看一眼,他甚至还没听过她的心跳……
裴缙泽这才想起吴准的警告,可他还是迫着毫无反抗之力的妻子强行发生关系,他简直就是个滚蛋!
“啊--”“砰!”几乎是同时发声,周儒铭袁仁礼和梅森三人闻声回身,一下惊呆了。
只见厚厚的玻璃窗碎了一地,而裴缙泽的手关节上鲜血汨汨直流。
“裴少,你冷静点。你要是倒了,谁照顾少太太?”周儒铭急坏了,见他还不肯罢休,执意作贱自个儿,慌忙挡在他前头,一旁的袁仁礼和梅森也抱住他的拳头。
“那是意外,谁也不想的,小少爷在家还想着他妈妈,整个人都蔫蔫的,你可千万别倒下了。”周儒铭再次温声提醒他。
袁仁礼见他面色哀绝,见急救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叫了一声,“裴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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