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缙泽端着一碗燕窝粥,推门走进来的时候,她正无声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微侧着头,望着窗景,乌黑的长发贴着素净的脸颊,垂落在那软软的一层薄被上,她整个人
都是极安静的,倒好像连呼吸都没有了。
男人在门边默看了她片刻,走上前来,给她掖了掖软被,见她也一动不动,眼珠里没有一点焦距和活气,心里叹了口气,软声道,“先吃点东西。”
她安静的眼瞳轻轻地动了动,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最后化为简洁的一个字,“好。”
他一小口一小口喂着,眼见小半碗下肚,知不宜逼得太紧,温热的呼吸喷到她鼻尖,“饱了么?”
她仍是温温顺顺,点头道,“饱了。”
裴缙泽放下碗,抽出纸巾细心地为她擦着嘴,见她乌溜溜的发梢打结了,“先休息一会儿,待会儿会有人来给你修一修头发。”
她还是没有异议。
自从醒来已经两天了,她一直乖顺寡言,常常一个人闷在病房里,不看书也不看电视,十分配合地吃饭喝药睡觉,无聊的时候也是静静地坐着,不吵不闹,神色恬淡。
他担心她的身子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她每一天的食谱都是专人定制的营养餐,就连修个指甲也专程找了人。
所以他找人来给她剪头发,她也见怪不怪了。
理发师也是一口港腔,一来就问她,“太太想要什么样的发型?”
“剪成短发吧。”她毫不心疼说道。
理发师微微一愣,她的发质其实很好,又直又顺,这样柔软地披着就很养眼。
“不许剪短,修一修发尾,再做一个护理就行了。”裴缙泽心知她在堵心,冒然剪了,只怕会后悔。
“这--”理发师顿时无语,修个发竟然叫他赫赫有名的造型师从港城飞过来?
何况头发是别人家的,人家想剪个短发也不成?“那我该听谁的?”
吴芜闻言,眼里蓄满水汽,却是什么也没说,无力地低下头去。
裴缙泽坚持,在她面前蹲下,“长发留着好看,剪一剪发尾就好了,嗯?”
她还能说一个“不……”字么?
吴芜隐在袖子里的手抓紧,无力地颔首,什么话也没说就坐到椅子去。
裴缙泽在一侧默默陪着,才待了没多久,就被袁仁礼叫出去了,一道随之而来的还有沈最歌。
男人的眸心一下就冷了,正欲走回去,却被袁仁礼拦下,“裴少,最歌他知错了,特意过来跟你赔不是呢,你大人大量。”
他脚一顿,什么话也没说,冰冷的目光直直射向沈最歌。沈最歌被他盯着头皮发麻,可沈家连着几日追问他怎么得罪了裴家,他实在没辙了,只好软着声说道,“哥,对不起,我错了,真错了,咱们三个十几年的兄弟感情了,何
必为了个女人伤了和气?”
他说得倒轻巧,可他伤到的女人却是裴缙泽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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