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径直走了进来。身着深色西服的中年男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保养得当的脸庞更是看不出多余的细纹,一双眼如鹰隼般锐利逼人。孙馥栾是最先出声的,带着几分意外,“爸。”裴缙泽垂在身侧的拳头慢慢攥了起来,良久才微微垂下头,“爸。”裴振铎看了眼那边貌合神离的两个人,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就是装也装得不像,就你们俩那点儿破事,早就
闹得沸沸扬扬了。”裴缙泽沉默着没说话,倒是孙馥栾出言维护他,“爸,我和裴缙泽就是有点分歧,他是故意气我呢,况且我跟他也真的不是……”裴振铎抬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往沙发上一坐,威严地看向沉默不语的儿子,“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孙馥栾便抿着小嘴不说话了,裴振铎斜眼觑着裴缙泽,“你嫂子出了
事,你这又急着去哪?”裴缙泽坦然极了,居然没有一丁点儿内疚,“您不是亲自来陪着了。”
裴振铎的眉头一紧,“这才几年?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你外面那个叫什么芜来着,小家子气,没有半点端庄大气,马上给我断了。”
裴缙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一丝妥协的意思,“她都叫我过来陪名义上的裴家少夫人了,还不够大气?”
裴振铎冷笑一声,手指叩了叩桌面,“行,翅膀硬了,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
“您随意。”裴缙泽微微颔首,居然阔步走出了病房,完全不管气到脸色铁青的裴振铎。
孙馥栾跪坐在床上,焦急地喊他,“裴缙泽!”
裴缙泽只留给他们一个冷清肃然的背影,病房门被“嘭……”一声重重合上,裴振铎用力合了合眼,“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爸,您别怪他。”
“不怪他,怪我自己。”裴振铎叹了口气,眉眼间这会儿才有了微微的迟暮之色,“如果他从小有母亲教,也不会这样……”
孙馥栾看向早就空无一人的门口,也低低地叹息一声。裴缙泽从医院出来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了君悦酒店去喝酒。夜里正是酒吧疯狂的时候,服务生们看到他都浑身一凛,“老板。”“给我拿瓶酒进来。”男人面无表情地走进
包厢。
“是。”
裴缙泽在沙发上坐定,点了烟狠狠抽一口,袁仁礼亲自把酒拿了进来,还带来了两个高脚杯,见他正在抽着烟,估计心烦气躁呢,挑了挑眉道,“不是说要戒了么?”
裴缙泽斜眼瞅他,“没兴趣和你喝。”
袁仁礼挑了挑眉,“我以为你需要倾诉。”裴缙泽拧着眉,将手里的烟狠狠捻灭在烟灰缸里,满脸烦躁和戾气。袁仁礼给他倒了酒,偷偷打量他的脸色,“又和老爷子吵架了?”裴缙泽没有说话,袁仁礼了然地将红
酒递到他手边,“让我猜猜,为了舞会那一出?”袁仁礼的话未说完,面前就倏地飞过一个玻璃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