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字。结果你话都没听完就斥责我辱骂陛下,若不是陛下英明神武明察秋毫,奴才这条命可就白白断送在你手里了。”
“巧舌如簧!你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自彤云死后,褚翔是怎么看长安怎么不顺眼。
“当着陛下的面说我巧舌如簧企图蒙混过关,褚护卫,你到底是藐视陛下的智慧,还是高看了我长安的手段啊?”长安才不会买他的账。救她的是彤云,至于他褚翔,杀死刺客保卫甘露殿那是他职责所在。说到底,彤云之所以会死,他这个玩忽职守的御前侍卫也有责任!
“你……”褚翔气急。
“狂。犬王是为狂字。”慕容泓没心思听他俩斗嘴,拿着梳子一边给比熊梳毛一边道。
褚翔十分确定方才长安就是在辱骂慕容泓,但见慕容泓为她开脱,便也识趣地不再穷追猛打。
“陛下果然冰雪聪明颖悟绝伦。”长安忙腆着脸奉承道。
慕容泓头也不回,只道:“长安,过来。”
长安:“……”看了看那狗,她试图推脱:“陛下……”
“过来!”
长安见他态度强硬,只得硬着头皮一步步蹭过去,待走到那狗身边时,双腿都软如面条了。
“陛下……”她抬起脸求饶地看着慕容泓。
慕容泓浑然不为所动,反将手中梳子递给她,低声道:“莫叫人如此轻易便发现了你的死穴。”
长安颤抖着手接过梳子,脸上风平浪静,心中嚎啕大哭:梳狗毛?姐我真的做不到啊!
结果正如她嚎啕的那般,尽管她已经非常努力地在克制自己心中的恐惧了,但手还是抖得厉害。梳子还没碰到比熊的毛,便从她指间滑了出去。
慕容泓一把握住她的手,捏紧了梳子梳理比熊的毛,借着姿势之便附耳道:“朕知道方才你就是在骂朕,之所以维护你,不过看在急智难得的份上,下不为例。”
长安:“……”陛下握着我的手!陛下靠我好近!陛下在说什么?陛下身上那种熏香真好闻!色字头上这把刀定是世间最销魂的一把刀,能斩一切烦恼忧愁惊恐畏惧。
慕容泓说完了,察觉身边这奴才默不吱声反应不对,低眸一看,却见他眼珠乱瞟一脸坏相,忍不住加重了语气问:“想什么呢?”
长安瞬间回神,讪笑道:“陛下,奴才细想了想,觉着做狗皇帝也没什么不好。旁的不说,如果您有一百只听您指挥的比熊,满皇宫谁能是您的对手?”
慕容泓手一顿。
长安悄悄侧过脸来,讨好道:“陛下,奴才说得在理吗?”
远处,刘汾等人看着长安与皇帝互动。长寿悄悄凑到刘汾身边,道:“刘公公,您说陛下和长安说什么呢?看那模样,倒似小夫妻打情骂俏一般,好生稀奇。”
刘汾拂尘一甩,道:“刚进宫的不知深浅,打情骂俏这个词也是随便说的?现在是国丧期,若被陛下听到,将你当庭杖毙谁也不能说个不字。”
长寿神情一凛,喏喏道:“多谢刘公公提点。”
刘汾“嗯”了一声,本不欲再理他,身后却传来靴声橐橐,他转身一瞧,却是钟慕白带着两名随从过来了。
“哟,太尉大人,您过来了。”刘汾忙上前向钟慕白行礼。
钟慕白鹰目一扫,问:“你们在此作甚?”
刘汾脸上堆笑道:“是陛下要过来看犬,奴才们位卑胆小,不敢靠近,故而在此等候。”
钟慕白闻言,上前两步,眼一抬便看见慕容泓依偎在那只通体黢黑威武凶猛的巨犬旁,更显得气势全无弱质纤纤了。
他心中不快,但想着不管如何,他好歹还记得先帝生辰,也算有心,便上前行礼:“微臣见过陛下。”
慕容泓侧过脸看了他一眼,道:“免礼,太尉大人今日怎会有此闲情雅致来逛鹿苑?”
“今日,是先帝生辰。”钟慕白看着比熊道。
“哦,原来今日是兄长的生辰,我竟忘了。”慕容泓面露愧色,但很快便恢复如常,道:“不过人都已不在了,记得生辰还有何用,记得忌日才是要紧。”
钟慕白大怒,强行压抑着怒气,问:“陛下既不记得先帝生辰,何以偏偏今日来看先帝爱犬?”
慕容泓明眸一斜,不悦道:“太尉大人正值壮年,怎么记性便如此不好了?这比熊,何时是先帝爱犬了?”
钟慕白被他问得一愣,思绪忽而回到了十年之前。
那时他们刚刚攻下崇州,自崇王府内得了尚是幼犬的比熊。慕容渊一见此犬便极是欢喜,顾左右道:“此犬不凡,恰泓儿六岁生辰在即,带回去给他当礼物正好。”
于是这比熊便被带到了丽州。然慕容泓似乎对此犬并不感兴趣,此犬平时就由慕容渊和慕容宪父子俩负责照料,若非刻意回想,早已忘了这段往事,只当这犬是先帝的了。
“再者,即便此犬是先帝的,太尉大人缅怀先帝不去看端王,反而来看此犬,莫非在太尉大人眼中,人还不如犬?”钟慕白面色难看,慕容泓权当未见,兀自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