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守在床边?”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霍衍之扶着她起身喝水。
大约是下午哭的太厉害了,嗓子很干,一口喝完一杯温水。
“还喝吗?”
云非烟摇了摇头。
“晚上想吃点什么?”他又问。
云非烟没说话,低垂的长睫掠起看向他,“你没什么想问我的?”
霍衍之:“你想说吗?”
云非烟沉默几秒,摇了摇头。
那几年的卑微,屈辱,黑暗被她封锁在记忆深处,如果不是云泽突然出现,她这辈子都不愿想起,更难以宣之于口。
“那就起来洗把脸,我去让江离风买点晚餐回来。”出门在外,他们总不至于带着厨师。
云非烟缓缓的点了点头。
霍衍之起身走出房间,她扭头看向窗外浓郁如墨的夜色,想到云泽离开前说的话,心如浸湖底。
江离风从镇上最好的参观打包回来的饭菜,味道尚可,云非烟没有胃口,草草吃了两口就回房间休息了。
霍衍之也没吃几口,去厨房温了牛奶端上楼。
他没有敲门,推门而入的时候,云非烟坐在落地窗前发呆。
橘色的灯光下她看起来单薄而弱小,没有平日里那股骄纵的气场,像是一只剪了爪子的小猫。
他走过去将牛奶递给她,“喝点牛奶,早点睡。”
云非烟没有接,也没有抬头看着他,而是看着窗外的夜色,淡淡的开口,“他猥'亵我的那年,我才14岁。”
霍衍之端着牛奶杯的手指无声收紧。
“那天晚上也像今晚一样,没有月亮,连一个星星都没有。”
她的语气很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也不管霍衍之听没有听到,自言自语道:“我求他放过我,拼命的挣扎,他却给了我两巴掌叫我老实点。”
“因为我拼命的反抗,不配合,他没有得逞,可是那晚之后我每天晚上都不敢睡觉,害怕房门什么时候就被打开了。洗澡的时候门要反锁,洗澡的时间要很快,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有人闯进来。”
“后来我发现其实他并不是真的对我有兴趣,只是享受抓捕猎物的那种刺激感。看着自己的猎物无处可逃,却垂死挣扎,胡乱奔跑的样子真的很有趣……”
霍衍之是男人,他虽然没有这种癖好,却很清楚男人这种低劣的根与身俱来。
“我就和他打赌,让他放我出去,只有森林够大,猎物能奔跑的范围更广,猎捕起来才会更有新鲜感,我很了解他,他那么自负的一个人,一定会答应的。”
“因为他笃定我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所以这么多年你看起来像是追男人,其实是在寻求一个靠山庇护。”
方法虽然很蠢,却是她唯一能够自保的办法了。
“这些年我看着那些男人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不是被他抖垮就是亲手把我送到他手上,我知道自己逃不了多久,就算最后我会输,我不想让他赢的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