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基地正在建新厂,这是中国唯一的自主手机品牌,月销售额接近4000万美元,并且还在持续增长当中。如果你们有兴趣,明天可以去工厂里看看。”
“我们会的。”谢尔盖道。
路况不好,一路颠簸,终于来到五角场。
1998年的五角场依旧比较落后,看起来就跟10多年后的十八线小县城一样。
拉里说:“在我的想象当中,面见一位愿意投资的大老板,应该是前往一栋庄园式的大别墅,或者走进一栋摩天大厦。不得不说,今天的经历让我印象深刻,或许20年后都不会忘记。”
丁明笑道:“别看这个地方破旧,但这附近有一所中国排名前10的大学,一所中国排名前20的大学,还有三所中国排名前30的大学。”
“令人惊奇!”谢尔盖道。
拉里突然指着街边:“难以置信,这里居然还有桑德斯上校(肯德基)。”
丁明说:“前不久刚开业的,我在这里读书的时候都还没有。”
面包车在复旦校门口停了一会儿,丁明也懒得给宋维扬打电话,就这样坐在车上干等着。
直等得拉里和谢尔盖都快不耐烦了,丁明终于伸出半个身子挥手:“老宋,这边!”
宋维扬手里抱着一摞借阅的期刊杂志,正在跟同样手捧书本的林卓韵边走边聊,身后十米左右还跟着个保镖。
丁明带着两个美国佬下车,用英语说:“这是斯坦福大学的拉里·佩奇博士和谢尔盖·布林博士。”
“是在读博士,还没有毕业,”拉里纠正了一句,握手说,“你好,宋先生,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拉里·佩奇。”
“你好,佩奇。”宋维扬点头说。
谢尔盖也连忙过来握手,虽然口头上对资本家不屑,但心里还是颇为忐忑。
多年后,谢尔盖在接受采访时是这样描述的:“90年代的成功者,往往光鲜亮丽,他们总穿着西服皮鞋,打着领带或领结,包括比尔盖茨和乔布斯也一样。没有哪个成功的商人,会穿着毛衣和牛仔裤谈生意。宋恰恰如此,他更像一个大学生,手里还抱着图书馆借来的学术期刊,显得格外与众不同。当时我就知道,这个人跟华尔街的投资者有着本质差异,谷歌接受他的投资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来了两个美国朋友,我要跟他们谈合作,”宋维扬把杂志递给林卓韵,微笑道,“帮我拿回店里。”
林卓韵问:“那晚上吃饭还要等你吗?”
“嗯,按原计划。”宋维扬说。
市区新开张了一家高级日料餐厅,他们的原计划是一起去尝鲜,林卓韵长这么大还没吃过日料。
林卓韵挥手道:“我在咖啡厅等你。”
这次换成洪伟国当司机,载着众人再次进城,来到延安路和连云路的拐角处——洪长兴涮羊肉。
宋维扬要了两瓶58度的高档仙酒,又点了些羊肉片、牛百叶和蔬菜等玩意儿,介绍道:“这家火锅店有107年的历史了,味道很不错,我也是去年才发现的。”
白水汤底,紫铜锅,一碗蘸料。
透过玻璃橱窗,还能看到几个大师傅,手持烂银质地的长刀片肉,一片一片的码在白色瓷盘中。
谢尔盖道:“看起来非常美味,切肉的手法很有艺术感。”
宋维扬拧开瓶盖,笑道:“再尝尝这酒,我的家族酒厂生产的白酒。”
半两的杯子,谢尔盖一饮而尽,顿时飘飘欲仙,竖起大拇指说:“流弊!”
“咳咳咳咳!”
阿里也喝了一口,呛得直咳嗽,皱眉吐舌头道,“太辣了。”
58度的浓香型白酒,能不烈吗?
谢尔盖不愧是苏联移民,虽然6岁就到了美国,可他老爸还保留着毛子的生活习惯,耳濡目染之下也对烈酒有着独特爱好。这家伙连续干了好几杯,心里还想着回美国的时候,一定要带几瓶回去。
羊肉终于端上来,宋维扬涮着肉片说:“这样涮两下就捞上来,别涮太久,然后蘸着吃。”
拉里尝试好半天,终于能成功的用筷子把肉片夹稳,吃了一块说:“非常嫩滑,蘸料也很棒。”
洪长兴的蘸料使用了十多种原材料配制,比较偏清淡且带甜味,本来不符合宋维扬的重口味要求。但人家调得吃好,已经打破了地域局限,把宋维扬这个喜欢吃辣的也勾住了。
谢尔盖也尝了一口羊肉,再次竖起大拇指:“流弊!”
宋维扬扭头问丁明:“你教他的?”
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