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告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人她早已招惹不起,却终是……做不到。
该午睡了吧。
莫阿九静静想着,睡着了,也许便忘记了呢!
安静倒在一旁的软塌之上,她竟真的浅眠过去。
一旁的檀香一点点燃烧着,一缕缕青烟缓缓溢出,满室悠然,可那檀香,终究还是燃尽,那香炉,再无青烟溢出。
也是在此刻,窗外骤然传来几声巨响。
软塌上的女子蓦然惊醒,额头竟蒙上一层汗意。
反应好久,她方才清醒过来,是门外的声音。
披上白色披风,她缓步走出门去,秋日早已来,院落蒙上一层枯黄落叶,踩在其上,簌簌作响。
而私宅大门,半扇门微微敞开,撑门的木柱倒在一旁。
“谁?”她静静询问一声,除却门外偶尔传来的行人脚步声,未有人回应。
“喵……”一旁,墙头上传来几声猫叫。
莫阿九扭头望去,而后无奈一笑:“是你啊。”她轻声呢喃。
她还以为……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她不敢想。
“你看见了吗?今日不知聚贤斋祖上是不是冒青烟了,方大人竟在那里待了两三个时辰了啊!”
门外,突然传来几声行人交头接耳之语。
“可不,今日,那聚贤斋怕是赚的盆满钵满了!”
“可别这样说,那方大人可是为咱百姓做了实事的,就说城南那水坝……”
声音,终究渐行渐远。
方大人,在聚贤斋,等了两三个时辰了。
莫阿九只听见了这句话,好久,她方才自嘲一笑,只觉得万般无趣。
他明明知晓自己不会前去,却还闹得满城风雨,有何意义?
苦笑一声,她终是重重关上客房窗子,不愿再看见任何窗外之景,那让她只觉心烦!
未点檀香,莫阿九只安静望着香炉。
她与以前的她,与容陌,与方存墨,其实早已如陌路人,走上了不同的人生轨迹,如这香炉般,燃烧殆尽,便只剩凉薄一片。
即便再见面,也毫无意义。
时间,一点点流逝。
莫阿九突然抬手,掩盖了自己的双眸,好久,她只觉得手心一片湿润。
真无趣,她真无趣,容陌真无趣,方存墨也是这般,真无趣。
“叩叩--”小扣柴扉声骤然响起,惊得莫阿九手飞快拿下,心尖微颤。
敲门声静。
“叩叩--”好久,那声音再起。
想来余归晚也算是京城名角儿,私宅定然万般隐蔽的吧,是以……前来此处的只有余归晚了。
思及此,莫阿九心底微松,起身朝着大门处行去。
木门渐开,率先映入莫阿九眼眸的,是一袭青色袍尾,身姿清润柔和,而非……余归晚常穿的魅惑绯色。
莫阿九心底骤然收紧。
不是余归晚!
而是……一个……眼神明明那般温和,却依旧让人不敢与之对视的男人。
方存墨。
“为何不去聚贤斋?”方存墨声音,带着些许喑哑,却依旧温润。
莫阿九微顿:“你怎知我在此处?”若方存墨都知晓了,那么容陌……
她竟不敢想象。
“为何不去?”方存墨却只固执着方才的问题。
“谁告知于你,我在此处?”莫阿九依旧在顾左右而言他。
她却忘了,方存墨总是耐心十足:“阿九,为何不去?”他再次询问。
莫阿九终是轻叹一口气,而后浅浅一笑,“你我二人早已无话可说,我早说过,从今往后,你我只是陌路人。”
“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