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方悦一路上想了很多,可真当见到吕布时,反而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就那么杵在那里,像根木头。
“若将军还在为那夜的事情耿耿于怀,某代陈卫向你赔个不是。”吕布将草料喂进赤菟嘴里,顺了顺毛,然后转身朝方悦抱拳致歉。
听到‘陈卫’这个名字,方悦的瞳孔猛地一缩,双手不自觉的握成了一对铁拳。那一晚的情景再度跳入脑海,陈卫不仅轻松击败了他,还当着众人的面,尤为可怜的丢下了一句‘连我都斗不过,还妄想挑战我家将军,真是不自量力’。
那冰冷的口气,比隆冬里的寒风,还要刺骨。
屈辱,不甘,愤恨,挫败……
数不清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令方悦几乎当场崩溃。
他从来都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做任何事情都要争个第一,哪怕是头破血流。
可如今,他输了,输得彻头彻尾。
攥紧的拳头慢慢松了开来,沉默许久的方悦终于开口,颓然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力:“吕奉先,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有多强吗?”
吕布不由哑然,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去定义方悦口中这个所谓的‘强’字。
“你不必搪塞于我,听不到答案,我是不会走的。”方悦见吕布不搭腔,又补充了一句。
赤菟对这个陌生来客似乎并不欢迎,不断的朝方悦喷着响鼻,踏着蹄子,好像是在示威宣告,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场子。
实在想不到确切答案之下,吕布只好说道:“恕吕某托大,就算十个将军你一起上,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通过陈卫,方悦知道吕布很强,可当亲耳听到真正的答案时,一切都显得那么残忍。
吕布的话就像无数把锋利的刀子,在他心口上一刀接一刀,不致命,却痛不欲生。
曾经他最为骄傲自负的武艺,如今在别人看来,不过只是过家家的杂耍罢了。
已经失了魂魄的方悦什么话也没说,浑浑噩噩的转过身子,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离去。
“方将军,听说美稷的守将武艺十分了得,要不然我换魏木生替你去取,如何?”吕布朝着方悦的背影怪叫起来。
已经走了二十余步的方悦右腿迈在空中,整个人好似定格了一般。
然后,他将迈出的右腿收回,转身,一路走到吕布面前,抬起头看着吕布,脸庞上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之色,“吕奉先,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击败你。”
听到方悦如此的豪言壮语,吕布轻拍了两下方悦的臂膀,充满笑意的眼眸里划过一抹狡黠,“好的,我等你。”
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方悦仅用了两日功夫便攻下美稷,还斩下守城之将,先吕布数日,抵达虎泽关下。
另一边,吕布以雷霆之势拿下谷罗城后,同样是马不停蹄的赶往虎泽关。在距关六里处,成功与方悦汇合。
汇合当天,吕布便领了兵马,前去关下搦战。
负责守关的是个中年男人,名叫布赫鲁,鲜卑六狼将之一。
说起步度根手下最为器重的六狼将,竟有一半丧命于吕布之手。
布赫鲁在关上望着前来搦战的吕布,大声叫嚣着:“吕布,你也别费唇舌,我知晓你的厉害。你们汉人不是常说我鲜卑勇士只擅攻,不擅守吗。今天你若有本事攻上这关墙,我便与你决一死战!”
吕布最烦的就是这种龟缩不出的战法,却又拿他无可奈何,只能暂且退兵。
当夜,有斥探前来急报。
鲜卑人从稒(gu)阳,临沃,各抽调了五千兵马朝虎泽关赶来,快则三天,慢则五天。
得知这个消息的吕布如何也睡不着了,他一个人在军帐里独坐了两个时辰,然后叫来了宋宪侯成。
两人刚一坐下,吕布就直接开门见山,“我给你俩一天时间,要多少人你们随便挑,但我要一百架云梯,十个攻城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