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办。
2、最初跟随缘阁老板交接的,是道上一个叫黑蛇的人,老板有他的照片,可以从这个人身上入手。
3、随缘阁老板交代了跟他交货的所有人的身份,同样的,可以试试能否从他们这里得到有用信息。但有一点,极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将这些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司笙先让段长延查一查黑蛇这个人,之后就没再管事,躺到床上两眼一闭,睡了过去。
*
翌日。
以防司笙起床气发作,凌西泽特地等到八点左右,才来敲司笙住所的门。
没想,司笙依旧睡眼惺忪,没精打采的。
“这么早?”
司笙困倦的嗓音里在冒火。
凌西泽捧起她的脑袋,将她的头发一顿蹂躏,揉得乱糟糟的,让她一下就清醒不少。
“晚上去做贼了?”凌西泽无奈笑问。
“赶稿。”
司笙将他烦人的手给推开。
昨晚睡了小半个小时,忽然惊醒,想起周五晚上的漫画更新还没画完,于是连夜赶工,一直到早上五点才结束,将其打包发到肖兴的邮箱。
隔这会儿,她也才睡仨小时。
见她连眼睛都睁不开,凌西泽好笑地扶着她,“要我帮你刷牙洗脸梳头吗?”
“用不着。”
司笙放下话,就趿拉着拖鞋去洗漱了。
隔了五分钟——
“凌西泽!”
司笙冒火的声音从卧室方向传来。
听到她这声音,凌西泽顿时有种不祥预感,眼皮一挑,但不敢装消失,只得踱步往卧室走。
司笙在洗手间,门敞开着,她站在镜子前面,嘴里叼着牙刷,一只手拿着梳子在梳头发,不讲究方法,暴力地往下拉,而颇乱的头发下端已经打结,她简单干脆的梳头方式,只会因牵扯带来的疼痛给她带来一肚子怒火。
听到凌西泽的脚步声,司笙一记冷眼扫过来。
“我的错,”凌西泽第一时间认错,然后走过去,非常具有诚意地说,“我帮你梳。”
司笙还在瞪他,他已经伸出手,把梳子接走了。
手一空,司笙冷静了下,把牙刷一拿,威胁:“下次再动我头发,我剁了你手。”
“行。”
凌西泽不跟有起床气、睡眠严重不足的女人计较。
拾起她一缕发丝,他攥住上面一端,然后慢条斯理的,用梳子梳理着下面打结的发丝。
一点点来,动作很轻,又极具耐心,司笙的头皮只感觉到轻微的牵扯感,毫无痛感可言。
将牙刷塞回嘴里,司笙刷了几下,倏然抬眼,透过正前方的镜子,见到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他低着头,眼睑微垂着,细长的睫毛在眼底覆下淡淡一层阴影,目光专注又认真。替她梳头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在洗手间冷白的光线下,镀上一层清凉又柔软的质感,每一道轮廓都是软和的。
就这么愣愣地看了会儿,满腔怒火、脾气暴躁的司笙,忽然冷静下来。
她垂下眼,安安静静地刷牙。偶尔的,余光掀起,透过镜子看上一眼身后的人。
“好了。”
几分钟后,将她发丝理顺的凌西泽,暗自松了口气。
发丝顺滑黑亮,触感极佳,他的手拾起一缕,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柔软的秀发掀起又飘落,似是上好的绸缎在空中翻腾。
指腹无意擦过发根,有温热的触感,令司笙头皮倏然一紧。
“退下吧。”
司笙嗓音故意端着,刻意拿捏的腔调,如同身居高位、俯视整个后宫的皇后。
“”
一口气提上来,凌西泽一时没忍住,又揉了把她的头发,以此发泄。
司笙回过头,痛惜地看他,嘴里还有牙膏泡沫,但吐词清晰,“珍惜你的手,不好吗?”
凌西泽负手而立,身形笔直挺拔,冷笑一声后,道:“一只手罢了,朕给你了。”
“”
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反击方式,司笙眨了下眼。
“那你,以后”
司笙慢吞吞说着,视线往下移。
凌西泽脸色一沉,直接伸出手掌,遮掩住她的视线。
“”
沉默、尴尬。
司笙感觉到眼前一黑,随后一只温热的手掌覆在眉眼处,粗糙却宽厚,令她微微一怔。
她眼睛眨了一下,睫毛划过凌西泽手心,如羽毛拂过,痒痒的。
两人皆是愣住,停顿几秒后,凌西泽才将手掌移开,然后,四目相对。
不约而同的,二人皆是回想起某件事,尴尬的因子,在室内一点点蔓延。
“咳,”司笙别开头,清了清嗓子,“这次就放过你了,下不为例。”
凌西泽眯了眯眼,咬着后槽牙,腮帮子动了一下,“谢谢?”
低头,用水漱了下口,司笙暗自呼出口气,镇定地回答:“不客气。”
“”
凌西泽咬咬牙。
回想起被抛弃的心情,凌西泽心情颇为不快。
又揉了下她的头发,凌西泽才转身离开。
这一次,司笙没对他的动作做出反应,打开水龙头,低头开始洗脸。
*
洗漱过后,司笙换了身衣服,精神不少。
从小区到隔壁,只需十分钟的路程,司笙本想带着凌西泽散步过去的,但一回想起先前梳头的小插曲,顿时打消想法,坐上凌西泽的车,直接驱车抵达。
“豆腐铺?”
凌西泽险些被这样简单粗暴的招牌给噎到。
“嗯。”
司笙淡定点头,将安全带解开。
“不能取个符合你身份的名字?”凌西泽眉头一紧。
“什么?”
“刀光剑影、快意江湖、行侠仗义什么的”在一堆建议后,感受到司笙略带杀意的目光,凌西泽识趣地改口,“再不济,豆腐西施也行。”
“”
回应他的,是司笙的关门声。
凌西泽轻笑一声,走下车,跟着司笙进了豆腐铺。
然而——
这一进门,就迎来四道锋利打量的视线。
杀气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