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在为家里的事发愁。
今早给他发消息,是要去母亲娘家,也就是章家。原因他没说,不过萧逆能猜到一二,无非是让他跟司尚山说点好话,不要闹到离婚地步罢了。
自古“宁毁一座庙,不拆一门亲”,劝和不劝离,似是传统的定理。
“哦。”萧逆一顿,问,“还没回家?”
“太晚了,明天再回。”司风眠解释着,声音清朗、稳定了些,“对了,你找我有事啊?”
“月考成绩出来了。”
“这么快?”司风眠微怔,尔后道,“刚一直在闹呢,没看手机。你第一啊?”
“嗯。”
“猜到了。”
司风眠没有一点沮丧,反倒是‘果然如此’的口吻,他坦然解释,“我英语听力走了会儿神,估计扣了十来分。”
以他对自己的了解,基本一考完就能估分,而且能估得八九不离十。
“”
见他不曾介怀,萧逆没有说话。
得亏他还担忧了下话痨这次是不是真自闭了
停顿须臾,萧逆凉声道:“没走神照样压你。”
“不可能。”司风眠信心十足,“最后一道数学题,你绝对会扣分。全校能做对的,屈指可数,其中肯定没你。我们俩顶多十分以下的差距,是吧?”
“挂了。”
萧逆一脸冷漠地说着。
“等等!”
司风眠赶紧叫住他。
“干嘛?”萧逆不爽问。
“跟姐约会感觉怎么样啊?她下次找你的时候,你叫上我呗。”司风眠语气里有点小兴奋。
——这人是真没把考试排名放心上,大有一种“下次肯定重回第一”的信心在。
“学你的习去。”
萧逆把电话掐了。
*
章家。
电话被挂断,司风眠抓了抓头发,有点小遗憾。
叩叩叩,叩叩叩。
“司少爷。”
门外响起佣人的声音。
将手机一收,司风眠走去开门。
“这是章老爷交代送来的药膏,您擦一下。”佣人将手中物品递过来,小心打量司风眠几眼。
“谢谢。”
司风眠收了药膏,关了门。
路过落地窗时,他往外看了一眼,见到自己的虚影,左脸颊处的抓痕尤为明显。
他抬手一碰,疼得他嘶了一声,旋即迅速收回手指。
章家有两儿一女。
司风眠的大舅都做爷爷了,他外公可谓是子孙满堂。不过,平日里对他还是喜爱的,他串亲戚时也常来章家。
但是,在章姿离婚这一事上,跟外公出现分歧。
外公觉得是家丑,不愿意章姿和司尚山离婚,他则是觉得这段婚姻名存实亡,并不反对二人离婚。
结果以外公为首的一大家子人,都将矛头对准了他,今儿个一整天,基本都在批判、指责他。
晚饭过后,外公再次找他谈心,没想谈话内容被章姿听了去,章姿直骂养了一头白眼狼,批了他半个小时。后来一表姐看不下去,帮他说了几句话,结果章姿就跟表姐撕了起来。
俩女人骂架,骂着骂着就打起来了,他上前去拉,结果险些去了半条命。
拉完架,又两头安抚,一直忙到现在,焦头烂额的。
学校考试名次一事,在这种家族混战面前
不提也罢。
往床上一坐,司风眠低头看着药膏,眉心微微一拧。
这时,手机嗡嗡一振动,又来了电话。
掏出一看,竟是司尚山。
?
这位亲爹八百年不给他打一次电话,今儿个是怎么了?
怀着疑惑心情,司风眠接通电话,喊:“爸。”
“听说你考试成绩出来了?”
“嗯。”
司风眠有点虚。
难得被司尚山问一次成绩,竟然正好是他考砸的时候
一遭接一遭的,他怎么能这么惨?
司尚山问:“没拿第一?”
“嗯。”
司风眠轻轻应声。
“声音大点儿。”司尚山嗓门洪亮,有点震耳。
心里稍稍舒了口气,司风眠抬高点音量,“第二。”
“第二就第二,差个两分而已,又不丢人,有什么打紧的?”司尚山训斥道,“又不是高考!”
“”
???
合着您不是来批评的?
好半晌后,司风眠“嗯”了一声。
“别听你妈的,整天第一第一的挂嘴边,搞得一家人都神经兮兮的。”
“哦。”
对司尚山的观点,司风眠难免有些惊奇。
司尚山很少顾家,自然,他们的学业成绩都不曾关注,更不用说表达对成绩的看法了
没想到这么开明。
“成绩是姐”一顿,想起自己俩姐姐,司风眠改了口,“大姐跟您说的啊?”
“嗯。”
司尚山故作镇定,但难掩语气的高兴。
司笙难得主动跟他打电话。
虽然这次是为了司风眠的事,不过,也够他开心的了。
司风眠抬手摸摸鼻子,装作没听出他一个字音里的喜悦。
“回来才知道你去了章家,她家的人没为难你吧?”司尚山将给司笙的父爱光辉,稍稍地洒给了司风眠一点。
“还好。”
提及这个,司风眠觉得脸颊的抓痕阵阵发疼。
“他们一家人脑子都有问题,死要面子。”司尚山略一沉吟,尔后直截了当地吩咐,“你明天早点起,我接你回家。”
司风眠讶然,“你来接我?”
丝毫没意识到亲自接儿子是多难得的一件事,司尚山理所当然地道:“嗯。早点休息。”
“哦。”
挂了电话,司风眠愣了好半晌,才渐渐缓过神。
这时,手机又一振动,微信来了新消息。
笙姐:[图片]
笙姐:给你买了顶帽子,后天让萧逆带给你。
司风眠点开图片,看到一顶被拍糊了的黑色棒球帽,所有郁闷、憋屈的小情绪统统跑光,眉眼染笑,喜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