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沟上人眼睛里不是喝酒来感觉那般边赞酒流泪了,而是急得束手无策嗷嗷大哭啦,眼泪跟泉水似的从尖白小脸庞上流淌下,淌落到衣襟、裤腿上。最后,他边哭边鼓嘴巴大骂:
“你,你太欺负人啦——”
“啪!”
赵淑杰双臂使力将手抱着的第二十只空酒坛子摔烂在地上,之后安然无恙地转身朝向被酒撑得“困”坐在椅子顶上不能动弹了的沟上人,双手捧腹,仰面痛痛快快地笑起来,笑得酒楼外整条黑漆漆的萝卜街上每一个角落处都能听见。
“呜呜呜呜,啊——”
沟上人学着其仰面的样子,同样将高昂的哭声哭出酒楼外,哭得自己泪眼蒙蒙了。
“你,敢和鬼王斗酒……”
猛然间,一句断断续续、颤颤悠悠的警告声从上人酒楼中一瞬分辨不清什么方向传出,传进沟上人耳中。
霎时间,其人大惧,全身上下猛然冰冷,喝进肚子中的暖酒刹那之刻变成冷汗开始从他由头到脚的每一片肌肤上的千万个毛孔里渗出,哗哗地往外流,流到下方又顺着他的衣袖、裤腿、屁股终给流落满地!
“你,敢和鬼王斗……酒——”
突然,又是一阵更加令人丢魂丧胆的警告声满客房中回荡起,且那声音尾字拖长,高扬,凄厉,阴凉……
“啊——”
沟上人肚中的更多酒随即完全转变成冷汗从身表溢出,使得其肚子忽然间变得不再撑疼,一身轻松!他尖呼着身子赶紧嗖的一声从椅子上跳起。跟个大鬼似的,双手同时极力扬起伸到自己被糊得蒙蒙不清的眼睛前方挥抹两下酒汗转头细看,这下看清,这间大客房西角处的柜台后方酒楼店家垂臂竖腰直愣愣地站在那里面神呆滞。两眼无光,不知是脚下点动着还是怎么的,反正其整条身子上下一起一落着,跟离了地轻飘飘似的。随之又千真万确地可见就是他,嘴巴缓缓开启,目对前方叫出一句更加吓人的话语:
“你,还敢和鬼王斗……酒……吗……”
“啊——呀……救命哪……哇哇哇哇……救命啊——”
张口竭声哭喊着,沟上人头顶的小叶子般黑长头发疯狂甩动着,其人抱起桌子一旁的半人多高大个儿花心萝卜,顺手牵走桌表平放着的自己那红色长布袋子一蹦十跳地,全身酒汗水满房地面淋洒着,眨眼工夫冲到了酒楼大门口位置。也顾不上开门。“哐当”一个巨响将两扇合在一起的门子反向朝外给撞趴在地。之后他也来不及喊疼继续一蹦十跳地扭转方向顺着萝卜街匆匆向东,朝萝卜镇东方自己的花心萝卜沟家中逃去,一边久久哭喊不停。
“他输了。”
赵淑杰见状。脚步沉重有力地前抬踢飞着满地的碎瓷片,轻而柔地道出三个字。
“他。怎么斗得过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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