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脸上,
轻轻地揉搓,
最后,
取下来,
仔细擦一擦左手,再仔细擦一擦右手。
身边,
温特的眼神从明亮到浑浊再到发绿,身体也在不断地抽搐;
最后,
在看见瞎子北将趴在放在了鼻前,
“噗…………”
擤鼻涕的声音刚一传来,
身旁的温特就当即弯下腰,
张开嘴,
送上了自己配的了伴奏:
“呕…………”
……
“我说,你这狗毛可真舒服,要不你剔下来给我吧,我做一床被子。”
“你下面那根送我磨牙,我就把一身的毛送你。”
薛三和二哈一起躺在一楼,
确切地说,
是二哈趴在地上,
薛三趴在二哈的身上。
一人一狗,这段时间,相处得格外融洽。
二哈觉得自己被影响了很多,这个,小小的男人,体内居然潜藏了这么多了的污秽肮脏!
它觉得自己不再纯净了。
不过,二哈并不反感这种感觉。
比起楼上瞎子和温特之间的关系,他们这一人一狗,倒是发展处了一些真感情。
二哈摇了摇尾巴,
开口道:
“你说,楼上那俩人,在聊什么呢?”
“不管聊什么,肯定要神神秘秘的,他们注重的不是结果,是过程的体验。”
“对,是有这种感觉。”二哈表示赞同。
薛三伸了个懒腰,
道:
“上次跟你说的貔貅的事儿,你考虑得如何了?”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貔貅没后门。”
二哈觉得,自己输狗不能输阵,至少,在口头上,不能怂。
薛三呵呵一笑,
回了俩字,外加一个语气词;
“你有啊!”
“…………”二哈。
这时,温特走下了楼梯,脸色有些苍白,脚步也有些虚浮。
甚至,连雨伞都忘记拿了,直接走入了雨帘之中。
二哈起了身子,摇了摇尾巴,和薛三告别,跟着温特一起走入了雨帘之中。
薛三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身上残留的狗毛,然后抬起头,看见打着灯笼在下楼的瞎子北。
“我说,你把人家娃儿怎么了,看他下来时那样子,魂不守舍的。”
“要起风了,喊他回家收衣服去。”
“嘁。”
瞎子北走下了楼,伸手抓住了伞,却没急着撑开,也没急着出去。
“怎么,有心事?”薛三问道。
“事儿太多,都不知道该操心哪个了。”
“所以你眼瞎啊,喜欢瞎操心呗。”
“嗯。”
“主上和四娘押送生辰纲去了,梁程阿铭他们去招兵还没回来;
他们的事儿,你操心也不管用,咱已经把咱自己的事儿做好了。
军械、粮草、战马,都已经备足了,这梅家坞的仓库,这会儿可是堆得严严实实满满当当。
我想梅万年泉下有知,也会露出欣慰满足的笑容吧。”
“嗯。”
“别瞎操心了,我说,主上他们吉人自有天相,没事的。退一万步说,要是主上真有事儿,我们是能感觉到的。”
主上没了,他们大概率……也会出问题吧。
“北方的气候,还是太干燥了,对肺部对皮肤,都不太好。”
“哟,这是嫌弃北地的风沙大,想南迁了?”
“是有这个打算,但还是得等主上回来后再说。”
“这可难办哟,咱刚置办下了一点家业,不再是以前光脚走天下的时代了,主上可能不会舍得。莫说主上了,咱们自个儿,就能真的舍得么?”
“也是。”
“成吧,你要是还觉得心里抑郁,薛大爷亲自给你唱首曲儿解解闷成不?”
薛三的越剧,唱得极好,曾在客栈台子上表演过。
不过北地的大老粗们欣赏不得这些剧目,他们还是喜欢听黄段子。
“你想唱的话,我给你伴奏。”瞎子北从善如流。
“走着!”
薛三扬起手,摆好了姿势。
瞎子北左腿横架在右腿膝盖上,身子坐下,下面没椅子,但他却“坐”得稳稳当当。
二胡在手,准备就绪,
道:
“你起个头儿吧。”
“嗯哼……”
薛三清了清嗓子,
直接起了个越剧《红楼梦》里的著名唱段: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砰!!!!!!!”
一声巨响,
打断了薛三的唱腔,
也打顿了瞎子北的二胡,
一尊身上散发着滔滔煞气的僵尸,
落入了梅家坞,
落入了楼台前,
落在了瞎子北和薛三眼前的雨帘中。
薛三连咳了几声,
道:
“天呐撸,林妹妹你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