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大房纳妾的事儿很快传开了。
徐家父子的矛盾不是一日两日,这一回李氏和国公爷给徐策塞女人,落在外人眼里也是一桩热闹。只是老太君李氏倒也不怕人耻笑,不单在府里设了席子宴请薛家人,算是为薛巧慧出嫁大办一场;还遣人去了京兆尹衙门,为薛巧慧立纳妾文书。
报文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字,贵妾。
这事儿传到明园,傅锦仪不过冷笑两声,徐策更是嗤之以鼻。唯有林氏知道后,专程叫了她过去,道:“先前你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这回可好,小薛氏都进门了!如今又是做了贵妾,上了官府名碟的。你若是不想个法子,日后等她爬到你头上,难道你想走我的老路了?”
傅锦仪听得满脸发懵,讷讷道:“母亲说什么呢,徐策本就厌恶小薛氏,又怎么可能让她爬到我头上去?贵妾不过是个名头罢了。还走您的老路?我再怎么也不会如此的。”
林氏听着就冷了脸。
“瞧你那不以为然的模样,我这个做母亲的还管不得你了?”她说着一巴掌拍在桌上:“一个小薛氏不足为惧,可她身后的李氏呢?李氏能堂而皇之地将她抬进明园,过两天就能把她送上徐策的床。”
傅锦仪这会儿是真没听进去。
她并不认为薛巧慧是个值得她花心思的人。贵妾又如何?若她是徐策亲自从外头抬回来的,那倒真是个麻烦。可薛巧慧是薛家人,是徐策最痛恨的人,又怎会得宠?
她这回是当街撞马,若不是怕吃官司,徐策当场就能撞死她;若她下回敢爬床,到时候又没人瞧见,拿着枕头捂死了不就成了?
“母亲,您都想哪儿去了,这个小薛氏如今就被我关在清袖阁里,四周都是我的人,她想出来都难!我还不是忌惮李氏才不敢杀了她,可若是能关她一辈子,她又能如何?”傅锦仪笑吟吟道:“她以为进了明园就能夺走徐策?却是正相反,她并不是明园的主人,我才是呢。她入了我的手掌心,我想着搓圆揉扁,怕是太夫人也管不得了。”
林氏掀了掀眼皮子,冷冷瞥她一眼。
这一眼看得傅锦仪心里一咯噔,那理直气壮的声音也变成了小声的嘟囔:“母亲您就是瞎操心……”
“行了,你今儿先回去吧,我一会儿要斋戒礼佛。”林氏挥手赶她:“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你既然要盯着小薛氏,那就盯紧了。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可别来我面前哭。”
傅锦仪讪讪地应承着。等出了林氏的殿门,她看着远方湛蓝的天空,轻轻吐出一口气。
***
之后数日,明园的日子出奇地平静下来。
薛巧慧进了大房的门,整个徐家人都翘首期盼着她能做出一番“大事业”来,然而几日过去都没传出消息来。
对此连傅锦仪都觉得奇了。
“清袖阁这地方,她倒是真住下来了?”傅锦仪忍不住叫来了看守的婆子,亲自询问道:“我还以为她要大闹一场呢!你们可是看仔细了,薛巧慧自始至终都不曾试图逃跑,每日送进去的饭也都吃了?”
清袖阁非同寻常,如今为了一个小薛氏动用了这间屋子,四周还安排了十几个膀阔腰圆的婆子盯着,这在傅锦仪看来就是杀鸡用牛刀。她只希望,薛巧慧不要再给她惹什么麻烦了。
进来回话的婆子脸上赔着笑,连忙道:“大少奶奶,这可不是奴婢们邀功,这小薛姨娘的确不曾出逃过,连闹一声也没有的!清袖阁里有一间正房两间耳放,楼上也有给人睡的床,若是对那一屋子的刑具视而不见,住着也不见得多难受……小薛姨娘不吵不闹,指派下人把二楼收拾出来了,每日按时吃药正骨,断了的手臂还有了起色……哦对了,小薛姨娘喜欢百合花儿,正值盛夏,她让底下的人去花圃里头刨了好几株百合养在屋子里,我们瞧她只是打发时间,也没阻拦……”
傅锦仪抽了抽眼角。
得,这还正儿八经地住下来了啊!不单住下来了,这日子还过得不错,连百合花都养起来了……
这薛巧慧似乎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愚蠢浅薄。
傅锦仪忍不住皱起眉头。清袖阁里是个什么模样她是见过的,薛巧慧能忍下这样的屈辱若无其事地住下去,实在不会是个简单的人。
薛巧慧的隐忍不发令人心神不宁。只是没想到,当天夜里就出了事。
***
这一夜徐策早就传了信回府,说是因着一位世交同僚过生辰,一众相熟的武将们为他庆生,不知要饮酒到何时。
傅锦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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