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为什么,心里竟是说不出的高兴。
“少爷,紫菱姑娘病重,怕是暂时无法远行了。”一个下人急急忙忙赶来通报。
“啊?”杨继思有些惊讶,“前俩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病倒了。”杨继思自言自语道。
匆匆赶到紫菱房中,只见紫菱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薄被,脑门上还搭着一条热毛巾,嘴里还不时说着胡话。
“这可如何是好?”杨继思有些焦急地在房内踱着步。“东西都收拾好了,人手也雇好了,眼下怕是等不得了。”
杨继思看看彭岳,却见彭岳只在那里干站着,像个没事人一样,也不说话。
睨了彭岳一眼,杨继思走到床边:“紫菱…紫菱…你怎么样,还能一起走吗?”
却见紫菱只是闭着眼睛,不停说着胡话。“唉…”杨继思叹了一声,颓然坐到了床边。
“继思,要不然紫菱先留在这里,我先照看着。怎么着也等先等她病好了,你看如何?”彭岳终于开口了。
“如今之计,只能如此了。”杨继思轻叹一声:“子睿,这便麻烦你了,天色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杨继思拱拱手,出门而去了。
听着杨继思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彭岳回过头,冲床上的紫菱狡黠一笑:“起来吧,人都走了。”说罢漫不经心地坐到了床边。却见紫菱躺在那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哈哈,演得还挺像…”说着话的功夫,已掀起了她的被子,朝她腿上轻轻拍了一记。却发现她的身上湿漉漉的,已经被汗浸透了,身体也有些发烫。彭岳察觉到了有些异样,却听紫菱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胡话,赶紧掀开了脑门上的毛巾,用手探了一下:“我的天哪,还真病了。”
彭岳刚想叫人去请大夫,却发现下人走的走,散的散。“唉…”长叹一声,彭岳赶紧背起紫菱出了门,向医馆奔去。
到了医馆,彭岳已是大汗淋漓,也顾不得擦,叫了大夫号了脉,赶紧到了后堂。
“只是偶感风寒,症状严重了些罢了,吃几副药,身子自无大碍。”大夫慢悠悠地说道,好想很有自信的样子。
听到这,彭岳一颗心才着了地,不过见紫菱还在昏迷,便又在旁边忙东忙西,只盼她早点好起来。
“好巧,竟然在这遇见你了。”彭岳抬眼看去,竟是那天在闹市上骑马的姑娘。
彭岳此时一颗心思全在紫菱身上,向那姑娘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拱手回了个礼,便又忧心忡忡地看向了病榻上的紫菱。
此时,大夫已煎了一副药端过来。彭岳赶忙接过药,喂起了紫菱,可紫菱喝一口,吐半口,彭岳的眉头一直皱着,也不见舒展。
那少女凑了过来:“咦,这不是那天的小姑娘吗,那时还挺凶的,怎么现在病怏怏的了。”少女打趣道。
听了这话,彭岳心里自是恼她,可也不便发作,于是装作没听见一样,继续喂紫菱药。
少女倒没察觉,继续向大夫说道:“他们的药钱,算在我身上了。”说罢,连问也没问,便把一锭银子丢在了大夫怀中,“剩下的钱,就算赏给你的啦。”
“谢谢姑娘!”大夫白得了那么多钱,心中自是欢喜。
随即看向彭岳:“那天的钱,可算是还上你了,俩不相欠啦,哈哈…”
彭岳听到这,也不好意思不答:“谢过姑娘了。”却是没抬头瞅一眼她。
少女看到彭岳这个态度,心里也有些生气:“你们俩个郎情妾意的,我就不在这自讨没趣了。”
“家妹病重,还望姑娘嘴下留情!”彭岳刚才本就生气,现在听那个少女再次出言嘲讽,心里更不高兴了。
“我…”少女刚想回嘴,却发现自己确实不占理,但是又咽不下这口气。
“哼!”少女站在那里定了定,白了彭岳一眼,却见彭岳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来我那银子是白出了!”少女本来岁数也不是很大,如今便起了小孩子心性,惦念起了自己那锭银子。
“那我就不在这里自讨没趣啦!”少女见彭岳一直不答话,不禁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气呼呼地出了门。
走到门口,发现彭岳愣是没抬眼看自己一下,冷哼了一声,摔门而去。
紫菱此时好似被药呛了一口,咳嗽了俩声,睁开了眼睛,有些无力地看着彭岳,嘴唇动了动,话还没说,眼泪却先哗哗落了下来,一声“韵哥哥”却是叫的断断续续,泣不成声。
“菱儿妹妹,你怎么突然就病倒了?”语气中半是疑问半是担心,却毫无一丝责怪。
“为了骗过少爷,我昨晚洗了很长时间的凉水澡,受了风寒…”紫菱小嘴一瞥,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唉,说你是傻丫头,还真是傻。”彭岳眼中含着怜爱,“你那哪里叫骗啊。”轻叹一声,将紫菱有些冰冷的小手攥到了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