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人,皇上说了什么?难道皇上没有让您再次入阁?”彭岳一进门,见夏言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忧。
“没有,事情倒不至于这个样子…”夏言终于抬起头来说话了,“不过这内阁入得…憋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彭岳一听夏言这样说,好奇心就更重了。
“我…唉…”夏言叹了口气,打眼瞅瞅彭岳,沉默了一小会儿,便将今日朝堂之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彭岳叙说了起来。
“夏大人,其实您不该向皇上解释的,或者说您向皇上解释也没有意义…”彭岳盯着夏言,听着他把所有的事情说完后,心里也有些无奈。
“我知道,可是现在说什么又有什么用呢?”夏言手拄在桌案上,话语也显得有些有气无力,“我当时只是觉得…觉得不能让皇上误会我,皇上之所以有那种想法,就是郭勋在背后进的谗言,要不是他在背后捣鬼,我绝不会有前日之祸!”
“可是您那时候向皇上解释,能够起到应有的作用吗?”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遇到这种情况我就不说话就对了…”夏言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还是想想怎么弥补今天这件事吧…”
“不用想怎么弥补…实际上也没有好的办法来弥补…”彭岳说着话,头也跟着垂了下去,“您先想想怎么把皇上交代的那两篇青词写了吧。”
“这是自然,不过…”夏言叹了口气,“我一想皇上是因为陶仲文占了个卦才把我召回来,我这心里头就…就不舒服!”
“夏大人不必如此…我是说您不必把皇上的话当真…”彭岳见夏言表情有些错愕,连忙耐心解释了起来,“我猜皇上是故意那样说的,其实您仔细想一想,皇上怎么会因为陶仲文占个卦象的结果而决定您的去留呢?其实我猜应该是另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我猜测应该是因为最近顾大人病重的缘故吧…”彭岳轻声说道,“您也知道,只有您和顾鼎臣顾大人写的青词最能让皇上满意,严嵩等人虽然天天往皇上哪里跑,但是他们写的青词只能说…差强人意吧,皇上很重视祭天这种事情,肯定不愿意用他自己都不太满意的青词,所以现在顾大人暂时写不了,皇上就只能…”
“哈哈…原来如此…”夏言此时笑得有些苦涩,“难怪有些人背后叫我“青词宰相”,看来他们所言非虚啊…”
“夏大人不必为此而心存不满,刚才只是我的猜测,也许皇上心里也有其他的想法,我觉得您上的那封折子言辞也是极为恳切,也许皇上也是看完您的奏折之后有所感动,这才把您召回来呢。”彭岳见夏言情绪不高,忙在一旁劝慰道。
“是这样吗?”夏言苦笑道,“不过现在想想,我也没有必要纠结于这种事,只要能回来就好,对么?”
彭岳也不知道夏言说的是不是气话,便接着在一旁劝慰道:“其实您不必因为陶仲文之事而气闷,因为陶仲文的卦象说到底还是取决于皇上的心思。那些道士不可能什么事都能算出来,也不可能什么事都算的那么准,他们许多情况下都要靠观察皇上的心思来决定卦象,因为他们也需要固宠,如果他们每次占算的结果都恰好符合皇上的心意,您说皇上能不对他们倍加信任吗?大多数道士如此,陶仲文更是如此,他之所以在众多道士中脱颖而出,察言观色的本事绝对是一流,他之所以得出一个您不宜出京的卦象,乃是因为他看出了皇上的心思…”
“那这样一来…岂不是…”夏言先是一阵疑惑,然后又若有所思地笑了,“算了,谁让皇上偏好此道呢?我也不愿意再提这种事情了…”
“是啊,这种事情我们确实不好多做言语,但是您只要明白皇上心里其实是愿意让您回来的,这就足够了…”彭岳笑着说道,“一定是皇上心里想要召你回来,但是想想前两日刚刚处罚完您,这样总归显得不好,因此才以让陶仲文占算为幌子,目的就是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而陶仲文肯定是看出了皇上的这种想法,所以才得出了那么一个结果,也许这种台阶在别人看来很荒谬,可是在皇上看来,还真就有道理…”
“我说也是,陶仲文此人与我本没有什么私交,而且此人很懂得把我分寸,很注意与朝臣保持距离,现在虽然在朝中也领受官职,但是几乎与朝臣没什么来往,对我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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