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大,但地上丢满了东西,脏衣服、臭鞋、烟屁股、披萨盒,简直堪称一座垃圾场。
面对常东打量的目光,阿瑟毫不在意:“你应该知道,对于我们这种重症患者来说,除了生死,其他的都已经失去了意义。”
“可以理解。”
“你说你不是基普林的人,那么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应该就是极为少见的猎魔者吧?”
“猎魔者?”
阿瑟耸了耸肩:“我根据影视作品命名的称呼,就是狩猎灵的人,嗯,好吧,猎灵者也许更为贴切,不过语言是一种艺术,还是猎魔者更为朗朗上口,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为什么?”
“我亲眼看到你口中的猎魔者和魔鬼厮混在一起。”
“哦,好吧,世界从来就不是非黑即白。”大概是身体病痛的消失,令阿瑟充满了活力。
“对了,你怎么看出我是猎魔者?”
“简单,玄关左边是个电表箱,我注意到你走进来的时候,靠得很近,基普林就不会,他会下意识拉开距离,哪怕他侵占了基普林的身体。”
“哦,你看出基普林不是基普林?”常东来了兴趣。
“当然,我研究过他的行为模式,为他建立了人格模型,很遗憾他的变化速度远超想象,哪怕是死亡,也不应该让人彻底改头换面,尤其是几次近距离接触。”
“眼力不错!”
“这是我吃饭的本事。”
常东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走进了客厅。
阿瑟的客厅很有意思,这里没有电视,电视墙被一块黑板取代,上面贴满了资料,非常凌乱。
但仅仅扫了几眼,常东就发现了异常,这上面贴合的几乎都是各种灵异事件报道。
如果给外人看来,恐怕会以为阿瑟是个灵异爱好者,或者在寻找里面的隐藏线索。
但常东已经从基普林口中得知,阿瑟就是靠着这些灵异事件,以及从基普林口中掏出的一点点口风,推演出了灵的全部特征。
很可怕的一个人。
“我不是猎魔者。”常东道。
“嗯?第三类?”阿瑟眼睛放光。
常东转过来脸来,目露疑惑。
“这也是我创造的称呼,我认为第三类应该集合了猎魔者和灵类的特征,这种人应该非常非常少见,不,我甚至没有发现案例,仅仅是通过一些很微不足道的线索,做了一个假设。”
“你假设的没错,我差不多就是你口中的第三类。”
“我很好奇,你刚刚那一招是什么?它治愈了我?”阿瑟比划着刚刚从脚下冒出的镇瘟符。
“没有。”
“仅仅是止痛?”阿瑟迫不及待问出这话时,眼中明显闪过失望之色。
“不,也不是。”常东揶揄道:“它叫镇瘟灵箓,嗯,你可以理解为,它可以遏制住你的疾病,让它不再蔓延恶化。”
“如果你的癌细胞没有扩散,如果你再年轻一点,可以承受得了足够的化疗,这个灵箓也许还能救你的命,现在嘛,它最多只能延长你存活时间。”
“哦,这你不应该告诉我,如果是基普林的话,他会告诉我,我的病已经好了,或者持续治疗下,它会慢慢变好。”
常东闻言笑了,他目光扫着阿瑟的黑板,仔细看着上面每一个线条,半晌才道:“你是聪明人,跟聪明人撒谎代价太大。”
阿瑟没有半点得意,他认真看着常东的侧脸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如实告知,是因为你还有其他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