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弱,但眉目清明,骨骼精奇,再看他内里有股奇妙的感觉,倒生出些喜爱来。便上前,对他说:你怎么了?
终于,孩子垂下了眼眸,没有言语,只是轻轻地摇了下头。
宇轩见此,便更加靠近,蹲了下来,与他齐平。一旁的妇人见了,赶忙跪下,后退几步,重新朝地伏面。而小童也赶紧跪下,连带着身后的其他丫鬟侍从也都跪下了。此时,这三亩大地上的人都跟他一般高了。
此刻,宇轩再看这个孩子,只觉得愈加喜爱。他长长的睫毛一如绒鸟身上的细毛,既浓密,又柔软纤细;虽体格瘦小赢弱,却不似一般孩童佝偻弯曲,身缠重病;再者,虽然满身污秽,却肌若盛雪,如是去除脸上污迹,定是个娇俏可人的妙人。看他垂首不语的样子,宇轩的嘴角不忍地弯起来,心情也觉得好了很多。
宇轩侧过头,看向妇人。问:这个孩子几岁了?
妇人仔细地听着,想到是问自己的,立马抬起头。回道:十岁了。
是嘛!
这倒让他吃惊不小。再问:家里就你们两人了?
这话许是触到了她的痛处。她抬直了颈背,目视前方,像是遗忘了礼数和恐惧。眼眸深沉,在想着些什么。宇轩倒不在意,倒加强了他想知道的欲望。现下,一干人等依旧跪着,而他也忘了这事,只等着妇人。
稍后,妇人才开口,轻描淡写地说完近年的事。
我们住在最南边的村里,那里风土肥沃,每年都是好收成。人们也都丰衣足食,生活快乐,相互间没有计较。你一寸我一尺,从没人为这个发生过纷争,邻里间就如亲人般。想来那时,真是天上的日子了。虽然并不富足,但每个人都很满足。可即便是这样简单的日子,却也被摧毁。
妇人停顿下来,空气中蔓延开悲伤的情绪。许是被那个偏远却安如桃源的地方给吸引住,竟没一人打断,只等着她接着往下说。
好一会儿后,妇人接着说。去年大旱,雨季也不见水。连天都是烈日,把水井晒干,河水干涸,就连山里的泉水都消失了。没有了水,裂开的大地种不出粮食,仅依靠来年的存粮,许多人都熬不了多久。再是没有水喝,我们不得不离开那里,往别处找安身之所。
听到这里,宇轩打断她的话,问:所以你们就一路朝这里来了。
我们走了许多地方,不停地找粮食,找水。可所经过的地方,有些的甚至比我们的更难熬,就算较富裕的,也过得很艰难。这一路走来,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但倒下的人也越来越多。走到这里,就只剩下我们母女俩了。
母女?!宇轩吃惊地问。她是女孩子?
妇人重新俯下身子,点了点头。
宇轩现再仔细地看向眼前的女孩。虽然她依旧低着头,没有一丝表情,与之前并没什么不同。但在他看来,心里泛起的涟漪不仅仅是喜爱了,想着刚才她看自己的眼神,心里便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