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舍之人,竟是一个美娇娘,怕是那初春的第一缕阳光见之都要羞怯了。
收拾齐整了,众人便簇拥着明芯走过了前堂,即至了大门处。正站在青木后旁的文临一时等得焦急,只见远处一众丫头们簇拥着中间的女子赶了过来。再定睛一看,那美貌的女子竟是明芯,忽心内狂跳不止,脸皮瞬时红透了,竟是一眼都不敢再看了。明芯见了文临,倒也像他一般,只羞答答的不行。众人见此情景,皆都好笑起来,胆子大的甚而打趣个一两句,外头的小厮也觉有趣。一时,众人只笑得那两人都红透了脸。事后,两人想来也觉有趣,并不怪人的。
任老爷道:回去代我向你父亲问好。
任夫人也道:青木,有时间记得再来玩啊!
卿晴只是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青木皆都一一答应了。
前后两辆马车,任老爷派了一个小厮随去,送到了再回来。马车驾走,坐在后面一辆马车上的明芯挑起侧边的布帘,眼见着远了众人而去,眼泪便忍不住得流下来。
待得马车走远了,任宅的众人方才回了各自的院子。丫头小厮们虽是一时欢喜了,此时竟也是伤感起来。有与之较亲近的丫头,再见到马车里明芯的眼泪,自个的泪便也出来了,只伏在一人的肩上难过。真是一时喜乐,一时悲愁,一腔情丝反复绕转再揉搓,终是紧紧地将众人牵系其中。竟是,一时又喜,一时又悲,一时又乐,一时又愁,教得人难能分得清那股子柔转情长。
且说那宫殿中的墨行,因下棋晚了饭,虽传来了饭,却没有什么胃口,只动了几下筷子便将饭给撤下去了。因近日神思繁乱,不得安眠,精神日渐减退,还未过半夜,困顿就来了,便早早得睡下了。
早起上朝,接了奏章,谈了国事,不时解决,便退了早朝。因丘陵国初建不多时,再是皇上墨行一直没有女人,所以宫中的侍者皆都没有如西凤宫殿中的那般,遂暂且唤作小厮。那随侍的小厮跟着墨行一路去了书房,早有小厮将今日的奏折端来了,被齐整地放在桌面上。奏折刚批阅了几本,忽听外面的小厮唤道:启禀皇上,张大人求见!随侍小厮听了,见皇上无话,一直批阅奏折。遂小声说道:皇上,张大人来了。说完,再不敢言语了,只站在一旁。
墨行停下手中动作,说道:让他进来罢。
得了令,随即去请那张大人进来。进了来,一番客套礼数后,命人赐座。这张大人职位仅比宰相矮一级。因此人贪欲极重,又城府极深,心中只恨比自己高一级的宰相,往日里总会不时地猜疑:那流竹只一点才学竟当了宰相,自己饱读诗书,自喻风流,竟会矮他人一级。每每想到此处,便忿忿不平。虽娶了几个妾侍,膝下却只有一女,名唤云舒。这云舒也刚满十六岁,生得娇艳欲滴,倒是一流的样貌。那张大人想尽法子都比不过宰相,一时以为此生都要屈居人下,却见女儿云舒,如花般美貌,遂起了心思:若是云舒成了皇后,自己成了国舅爷,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因了这般心思,今日才刚退早朝就至了皇上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