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黏糊劲儿,一点儿都不爽快。
大河把酒碗放下,看着大木道;“你说出来,兄弟几个帮你想想办法,除非是你自己想换媳妇,那我们就不管了。”
“是啊,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咱们这儿除开你有四个人呢!”
只是一个刚休妻不久,一个差点被妻休,还有一个媳妇还没娶进门。
“珍娘问我,她问我知不知晓娘为啥就可着她一个人儿可劲儿欺负,对大林媳妇却不敢太过了。”
“大林,告诉他!”大江发话。
大木也盯着大林。
大林拿起酒碗跟几个兄弟碰了碰,然后押了一口酒才开口:“一则,卉娘的娘家人不好惹,若是四嫂跟卉娘换一换,回娘家的是卉娘,被那般不堪之言辱骂的人是卉娘,今儿一早我老丈人就能带一帮子上上我们家要说法。
若是将来桃儿嫁人了,夫家婆母敢这般对待她,我们兄弟几个怕是要冲去撕了她的嘴。
四嫂的爹娘兄弟都老实,娘欺负的就是老实人。
柿子专拣软的捏。
其二,我也不会让卉娘受这样的委屈,卉娘嫁给我,伺候我,给我生儿子,她只没犯错,但是娘要这般磋磨她我就不会干。
要打要骂我凑在前头,不会让她受伤,也不会让她委屈。”
大木听傻了,“可那是咱们娘啊,咋能跟娘对着干?”
大林知道他拐不过弯儿,便问他:“那能不能跟爹对着干?”
大木摇头。
“那能不能跟阿奶对着干?”
大木接着摇头。
“你要是顺着娘,就是跟爹和阿奶对着干,四哥,你说该咋整?”大林问。
“可是,可是爹啥事儿都听阿奶的,阿奶打骂娘的时候爹也没拦着不说还帮着阿奶教训娘。”大木弓着身子,十分颓丧。
大林又喝了一口酒,继续道:“爹听阿奶的,处处顺着阿奶,那是因为老尹家的家业全是阿奶一手置办下来的,这你承认吧?”
大木点头。
大林又道:“而且咱们阿奶说得都对,她瞧着凶,瞧着不讲理,但是你好好想想,阿奶哪回是无缘无故得骂阿娘?
就是打阿娘,也只有上一回。
上回是真把阿奶气坏了,四哥,你摸着良心说,咱们家的日子过得咋样?
你说这么好的日子娘为啥就不消停?
为啥总要闹腾?
你说这要是你儿媳妇你能受得了?
阿奶教训娘教训错了么?阿奶这么做还不是为了阿爹,为了我们,娘不好我们就过得不好,你还埋怨上阿奶了!”
大木忙道:“我可没有埋怨阿奶,就想着说阿奶那样爹都帮着,娘也没说啥……”他的声音越来越弱,似乎也是明白过来兄弟说得都有道理。
“你心里是不是在想,为啥二婶儿都能忍婆婆的打骂,你媳妇忍不了是吧?”大河一针见血地问。
大木不吭声。
大河道:“大林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二婶儿忍不是因为她不敢反抗阿奶,而是因为她没占着道理,因为阿奶不管是骂她还是打她都挑不出错来。
可是弟媳妇呢?
她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