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就是她提议把这些产业挂在吴府名下,想着一旦东窗事发有吴府顶着,千算万算,到底败在了人心上。产业被充公不说,更恐把吴敬仁逼得狗急跳墙,林府跟着完蛋。自从白容进府后,林澜海被她迷得晕头转向,每日回府就去了她的院中,已经极少搭理她了。在这般下去,失去了她的利用价值,失宠是早晚的事。
“哥,你不要听这泼妇胡搅蛮缠说的话,要以大局为重。”
屋中静默一阵,几人目光皆心怀鬼胎的看着吴敬仁。
吴敬仁漠然望了望她,眼中存着几分思索。不知为何,每每想应承之时,耳边就回响起刚刚冯氏警告他的话。自他混迹官场以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总能圆滑的把事情应付的过去。如今却万万没料到自己也有被逼到两头为难的地步。
左想想林澜海吴氏说得有道理,右想想自己夫人说得也没错。此刻心里乱成一团,半天没想出一个弥补的办法来。
该死的冯氏,老是坏他们好事,如果不是冯氏,说不定此时他们已经成功说服了吴敬仁。“哥,我是你的亲妹妹,我难道会害你?”威逼没用,吴氏改走亲情路线。
“再是亲妹妹,也不会有自己的性命重要。”冯氏勾了勾嘴角,语气怪异专拆吴氏的台。
自己怕死,就找人替他们送死,想的美。
“冯娇娇。”吴氏怒吼一声,眉眼间染上一层厉色。“你这个蠢货,非要给我们作对是不是?”
“作对又如何,你以为我怕你不成。”冯氏提高声音,昂首挺胸的模样活像一只炸毛的公鸡。
“够了……”一声怒吼,林澜海愤然站起身,嗜血的面容让人看不清在想些什么。他目光深沉的看了吴敬仁一眼,“罢了,今日言尽于此,到底该怎么做,吴兄自己好好想清楚。”言罢,看也不看吴氏,拂袖大步而去。
吴氏呆愣片刻,心底忽然涌出一股极为不好的感觉,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让她非常难受。愤恨瞪了瞪冯氏,赶忙追了出去。
目送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冯氏扬起一阵冷笑。既然撕破了脸,以后林府不仁,就别怪她不义。
吴氏自以为是的很,真以为三言两语就能激她拿鸡蛋去碰石头对付辰王妃。林府活够了,她还没活够。
蝶儿的仇,不会就这么算了。她女儿所受的苦遭的罪,林清月也该分担一二,好姐妹有难同享。她也要让吴氏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等吴府的好戏落幕消息传回来之时,林晓攸正在拾欢院手执白子跟夏侯熠辰杀得难分难解。
之所以难分难解,全靠耍赖,偷子,悔棋,所有能用的手段都用了,每当夏侯熠辰不注意时,他的黑子就莫名其妙的不翼而飞了。
两人边开心的下着棋,边听东凡禀报吴府的事情。待他说完之时,棋盘上夏侯熠辰的黑子已经所剩无几。
好吧,如果这就是林晓攸得意自夸的棋艺,确实无人能敌。夏侯熠辰抽抽嘴角,对着林晓攸晒笑道:“王妃听说过棋品见人品吗?”
知道他在嘲笑自己,林晓攸装作没听懂的摇摇头,“不好意思,没听过。就听过成王败寇,兵不厌诈。”
好一个兵不厌诈,把棋子都给他诈没了,夏侯熠辰被她气乐了,不由自主的笑出声。
林吴两府脑翻天了,两人逗着乐子,气氛温馨而祥和。
“皇兄已经把吴敬仁革职在家了,把他的案子交由御史台调查。”
林晓攸闻言笑了笑,“局已经布下了,让他们自由发挥不是更好。”对于两府的内斗,她可是很期盼的。他们谁会先出手呢?
“真要查起来,林府名下所有的产业都会充公,你舍得?”夏侯熠辰挑眉笑道。
“是啊,可惜了的。”听他那么一说,林晓攸小脸耸成一团,似乎极为不舍惋惜。
“那些有什么好,你要喜欢本王送你一些比这更好的。”夏侯熠辰漫不经心的落下一颗子,脸上的表情甚是认真。
林晓攸扑哧一下笑出声:“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傻子,逗你而已。”
傻子,傻子,东凡在旁边紧抿着唇,不能笑的,从来没人敢叫王爷傻子。
看着林晓攸猖狂的模样,夏侯熠辰眼眸中的笑意越发浓烈邪魅,“傻子在叫谁?”
“傻子自然是在叫你了。”笑着笑着林晓攸忽然笑不出来了,转了转眼珠霍然起身,随着身上哗啦一片棋子落地的声音,赌气而去。
夏侯熠辰这混蛋,又上他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