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辛绘如今长大了,有些事情也要学着去承担了。
她没有再隐瞒,把事情跟他大致说了,“如果你有时间,庄爷爷约好人,你就和我一块去。”
“好。”辛绘用力点头,“姐,你上次说收徒弟的事,还收吗?”
“我也想收,但要收到合意又肯刻苦的,太难了。”
辛绘眼里跃跃欲试的光,“姐,我啊!有我跟你学,你不必再收徒弟了!”
辛绾一笑,摸了摸辛绘的头发,她真的要踮起脚来才能够到了。
“姐,我都长大了,你别像待小孩儿一样对我了。”辛绘对她这个动作有意见,可是却也没退开,由着她摸。
辛绾笑出声来,再长大,也是一脸稚气。
正说着,庄老电话打过来了,辛绾赶紧接听。
“绾绾啊,陈教授对这个事情很重视,我一打电话,他马上就要过来,你也过来吧。”
辛绾毫不犹豫地道,“好,庄爷爷,我马上来!”
姐弟俩默契地都没有告诉辛奶奶,一起出门了。
辛绘小声在辛绾身边说,“姐,我拿到驾照了。”
纵然心头压着事,辛绾还是一喜,“是吗?真棒啊!那今天你来开车?”
辛绘点点头,“好!姐,以后你去哪里,叫我,我给你当司机。”
辛绾忽然想起那个上车就瘫在副驾座上的男人,也不过笑笑而已,上了车。
辛绘刚学会开车,开得略慢,但却很稳,起初辛绾还不放心,盯着路况,后来,见他其实技术不错,也放了心,靠着靠椅,看着窗外,后视镜里,一辆出租和她始终保持三四辆车的距离,她注意到了,却并没有觉得异样。
当辛绘把开进胡同的时候,出租车和他们的车分道而去。
庄老爷子住在老城区四合院里,距离辛家并不远。
姐弟俩到庄家的时候,陈教授已经先他们而来了,可见对这次颜料事件的重视。
陈教授一见她,连介绍和寒暄都没有,直入主题,“辛姑娘,这是大事。古法制矿物颜料,是我们中华民族传统手艺,是文化瑰宝,可不能有半点虚假,不能掉以轻心啊!”
“对不起,陈教授,我先看看颜料。”尽管这颜料并非出自她手,但终归打着花青堂的商标。
陈教授已经把颜料摆在庄老家的案上了,领她去看。
她一盒盒打开,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这颜料的确是矿物颜料,只不过,颜色都比她做出来的灰暗一个度,不亮,也不纯,能用,但画出来的色不漂亮。
“陈教授,您这颜料在哪订购的?”她问。
“花青堂啊!”陈教授道,“有网店的,当初辛家传人到我们学校上课,还留了号码,我还打辛老师电话问了,说这家店,就是真的。”
陈教授说起来还愤然,“如果不是跟庄老的颜料比较,我还不知道这颜料有多么差!”
辛绾听见辛老师这三个字就头疼,她那个爹,哪里配得上老师这俩字?
而此时,她的手机再次响了,又是粟融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