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她静静地坐着,看着他翻箱倒柜地找创口贴。
他并不是一个混乱的人,相反,他处女座,看起来似乎总是吊儿郎当,但行为却是有条不紊,无论是他房间里的东西还是他平时为人处世,其实都很有序。
但自从她来到以后,他就把他的空间交给了她,任她按照她的喜好和想法来整理,慢慢地,他开始找不到他的东西,开始喜欢问她,“绾绾,我的XX呢?”
从书,到衣服,到袜子,最后都成了她的事。好像变得很依赖她。
这种依赖有一种满满当当的感觉。怎么形容这种满当感呢?就像是空空的衣柜渐渐挂满了两人衣服;像属于他的书架,另一半慢慢被她的书填充;像屋子里的空气,慢慢混入了她的味道。
整个空间都变得满了。
满了,就会显得暖和。
“妞妞,创口贴现在都放哪了?”他着急忙慌的,又找不到东西了。
她定了定神,“在储物柜里,有个小箱子,贴了个红十字,是药箱。”
他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动静,把储物柜弄了个乱七八糟,拿着一盒创口贴出来了。
“来,妞妞。”他在她面前蹲下,给她缠创口贴。
一个缠上去,很快被血浸湿了,没能止住血。
他脸都白了,“不行,得去医院。”
“不用……”她抢过他手里的创可贴,“我自己来。”
他推开她的手,再给她缠,再包了两个,才算把血止住了。
“还是得去医院!”他穿上外套,且取了她的外套过来。
“真的不用,我……”
根本没容她说二话,给她套上羽绒服,抱着她就出门了。
其实,她想说,她伤的只是手指,又不是走不了路了,但是,这个时候莫名其妙的,心里有种无法言说的梗塞。他抱着她一路走得飞快,粟家的走廊楼梯起起伏伏,飞快掠过,她完好的那只手,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衣服,什么都说不出来。
还是被他弄去医院打了破伤风针,他才算罢休。
再回来,就快三点了。
房间里,她取出来的茶还没来得及泡,零食干果都没碰过,静静的陈列在茶桌上,静得没有了过年的气氛。
他在茶桌后的椅子上坐下,她平常坐的位置,拿起了茶叶,对她笑了笑,“今天我来煮次茶试试。”
她准备换睡衣,“都两点多了,睡觉吧。”
“别啊!过来坐下。”他指指他对面的椅子,“让我显摆下手艺吧!我们聊聊天。”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坐到了他对面。
“看看我的手艺!”他学着她的样子泡茶。
他能有什么手艺?茶叶该取多少合适都不知道,直接上手抓,沸水一冲就直接倒进杯子里,放到她面前了。
他自己也得了一杯,先吃了个炸果子,抿了口茶,问她,“非遗的事申请得怎么样了?”
“得年后才能出结果呢。”她手隔着桌上,像是在撑着一肘的距离。
他放下茶杯,久久地看着她。眼神清澈,倒映着灯光。
她被他看得有些坐立不安起来,打算起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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