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么不说?到底是谁跟你开工资?”他脸色愈加难看。
保姆有些发怵,“我……我不敢说,她实在太凶了……只能私下里暗暗多照顾些芽芽……”
“过了今天你不用来了,工资会开给你。”不管怎样,这样的保姆他也不会再用了。
保姆知道必然是这个结果,但自己的确有过错,也不敢说什么。
好在,在医院检查后,芽芽并没有什么问题,脸上还肿着,但只是外伤而已。
施兰舟算是稍稍放了心,从医院出来就直接把车开回了家,把芽芽交给母亲,简单把事情说了一下,请母亲重新找个保姆,以后芽芽就跟着奶奶住了。
看着孙女儿的小脸,现下已经肿得泛紫,施妈妈心疼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可芽芽看见奶奶高兴呀,挥舞着小手就要奶奶抱,还冲奶奶咯咯笑出声来。
施妈妈更心酸了,施兰舟也看得心里难受。是他的错,不但眼瞎还犯蠢!小孩儿的喜怒是最直接的,喜欢谁不喜欢谁一哭一笑就表现出来了,谁爱她谁不爱她,她也明明白白。芽芽在家总哭,到奶奶家来却每次都开开心心,当时艾箐坚持让自己妈妈带孩子,他只顾虑孩子总要跟亲妈在一起,才不顾自己母亲其实也想带孙女的愿望,却让女儿吃了这么多苦。
他真的无法原谅自己的蠢!
施妈妈看他的表情,知他心疼又难过,也舍不得再苛责他了,只把小孙女照顾就是。
至于艾家那边,艾箐会被判刑,还会附带经济赔偿,就赔偿这一项,都够艾家变卖房产来执行。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把女儿接回家的施兰舟遭遇人生重创,自觉无论事业还是婚姻都一塌糊涂,前三十年自认天之骄子,行业精英,一朝之间自信被击得粉碎,更让他觉得惭愧的,是无法面对粟融珵和孟桑子。
溯行公司大会。
原就员工不多的公司,如今坐在会议室里开会的仅剩四个人——三个老板和最后一名还没走的员工。
孟桑子一言不发。
施兰舟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粟融珵发了好一阵呆。
“老……老板……”最后的员工轻声道。
粟融珵恍若初醒,“咳咳……嗯……开会了。”
目光在空落落的会议室扫了一圈,眼前浮现出三兄弟刚回国的时候欢快跳脱,踌躇满志的画面,那时候的他,只想着回国好好施展拳脚,以及,怎么躲着妞妞……
他笑了笑,目光惨淡。
短短时日,物是人非,好似经历了世纪变迁。
“兰子,把这季度财报总结一下。”他声音有些嘶哑。
有什么可总结的?年头拼死拼活做了几个小单,可盈利远远赶不上支出。
研发费用巨大,一直是他们的痛点,本来这次的项目如果不被别人抢走,还有苟延残喘的希望,但现在……
“我有罪。”施兰舟撑着额头,就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