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叹了声,“这两年,悦悦跟着珵珵进沙漠、钻洞窟,陪着他熬夜班,出入各种场合,在别人眼里,他俩早就是一对,我看啊,他们工作上合拍,兴趣相投,奋斗的目标也一致,说的志同道合也不过如此。珵珵年纪也不小了,妞妞失踪两年,虽然我们平时什么都不提,可心里谁不知道,但凡还活着,怎么会没有一点点下落?所以啊,什么时候方便,提提这事,今年挑个好日子,把他们的事儿给办了,悦悦那孩子我看着长大的,珵珵有她照顾,放心。”
门外,费悦静静听着,而后离开。
粟融珵所在的房间,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请进。”里面的人还没有睡,以为是姥姥或者老爹。
门开了,进来的人却是费悦,端着一碗蜂蜜柚子水。
他坐在桌边,手里拿着姥爷的一本金石类书。
不知从何时开始渐渐爱上了穿黑色,此刻的他穿着黑色上衣、黑色裤子,阅读灯下,衬得他面色如玉,毫无瑕疵,侧颜峰峦,俊秀起伏。
费悦手里的蜂蜜水微微倾斜了尚不知。
他回头,灯光下淡淡一笑,“是你啊?我以为是姥姥。”
蜜水溢出来,浸湿了费悦的手指,她眼神一晃,也笑了笑,“姥姥让我给你送碗蜂蜜水解酒。”
“谢谢。”他点头,嘴角保持着微笑。
费悦已经看惯了他这种笑,好像很温和,好像很亲切,但她却知道,他的笑是没有温度的,是疏远的,甚至在他笑的时候,他的眼睛都不聚光。
她把蜂蜜水放在桌上,指尖黏黏的,是蜜水溢出来的原因,可她觉得舌尖也被黏住了,想说的话开不了口。
站了好一会儿,他也没喝蜂蜜水。
她把碗往他手边推了推,“喝了吧。”虽然他看起来并没有太醉。
他笑了笑,“不用,没喝很多。”
“姥姥说,你从小喜欢吃甜食。”莫名其妙的,她多说了一句。一句超过她和他平时交谈范畴的话。他们之间,除了工作从不谈其它。
“那是……小时候。”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费悦却听出了波澜起伏,寂寥零落。
她指尖摩挲,蜜水黏糊糊的感觉还在,莫名升起一股勇气,冲破齿间的黏着,“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人生放下二字很重要,生活总是朝前的,回首和执念只会徒增烦忧,不试着放下,又怎么知道身边的风景其实也很美,也许前方更有美景等候?”
粟融珵微微一怔,目光终于落在她身上,灯光点点,散落在他瞳孔里,黑的愈黑,亮的,些许灼人。
费悦双手捏了捏拳,低下头,听见自己心口砰砰乱跳的声音。
粟融珵却笑了笑,“是啊,学会放下,看看别的风景。”
费悦怔了怔,而后若无其事地笑,“不早了,你休息吧。”转身走出房间,令人窒息的空气好像瞬间通畅了不少,她深呼一口气,快步回了房间。
粟融珵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去的琉璃街花青堂。
距离上一回庄老提出有人想要花青这个老字号品牌,又过去月余,花青堂的颜料是真正卖空了。
魏曙红在擦着货柜,除了擦货柜她也没什么事可做。
见老板来了,魏曙红也只看了一眼,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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