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看着表情冷冰冰的李承乾,心中陡然一寒,之后,便是涛天的怒意。
忍不住闷哼一声,站起了身来,郑重地扔下了一句话,转身拂袖而去。
“你,太子殿下,舅父希望你不要自误才是。”
宁忠看着这位愤而拂袖离殿而行的长孙无忌,一脸惶急地想要追,可是看到太子却倔强地紧抿着嘴唇。
一时之后,手足无措。“赵国公……太子殿下,太子……”
李承乾紧紧地抿着嘴唇,看着舅父长孙无忌那刻意放慢的步伐。
他知道,只要自己开口,叫住舅父,并且告诉舅父,自己会设法让程处弼离开东宫。
那么,舅父或许还是那个继续对自己苦口婆心的舅父。
还是那种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我说的你就应该听的长辈。
可这些,是自己需要的吗?不,我已经长大成人了,不再是那个小孩子。
“舅父……”一声轻唤,让正要抬手掀帘的长孙无忌神色一松,深吸了一口气。
缓缓地转过了身来,静静地等待着太子表态。只要他乐意服软,只要他答应,自己只有手段,让那程三郎远离东宫。
他看到了站直身形的李承乾,朝着自己弯腰半礼。
“舅父慢走,孤腿脚不良一行,就不相送了……”
“???”长孙无忌的脸直接就黑成了煮了三年金汁的铁锅锅底。老夫想要你说的是这个吗?!
最终,长孙无忌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意。“不必相送。”
转身,用力地掀开了门帘,大步迈出了丽正殿,只是,举止显得份外地气极败坏。
直到舅父的脚步声消失,李承乾这才缓缓地坐倒在榻上。半天,才勉强一笑。
“宁忠,你且先退下吧,孤有些累,先躺一会,一刻钟后,再记唤孤起身锻炼知道吗?”
“好的殿下,那奴婢一会再来,奴婢告退。”宁忠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步出了大殿。
看着丽正殿外,那枯木山石尽被白雪所覆盖,不禁有些唏嘘彷徨。
只是,在他视线未及处,一株娇弱的蜡梅,正颤微微地,含蕊欲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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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御史们,在弹劾程三郎的奏折积累了一大叠后,总算是陛下表明了态度。
陛下亲自训诫了程处弼一顿,并且罚其三个月俸禄,以儆效尤。
程处弼成为了两位兄长的笑柄,遗憾地是,虽然他从皇帝陛下的手中。
生生地抠来的那五枚铜板,被他挟进了日记本里。
想了想,程处弼还是决定提笔在日记本上记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毕竟只拿回五枚铜板,着实有点丢脸,实在是无法与人言之,可好歹,那是从皇帝陛下的手中生生抠来的。
这样的光辉与荣耀,虽然不能与人言之,记在日记本里,正好让后世那些好奇心特别旺盛的考古学家们。
有机会在掀开棺材板后,看清楚大唐不良皇帝那针眼大小的肚量,以及那吝啬的行事作风。
“三公子,三公子可在?赵掌柜来了。”
正在勤奋地拿着鹅毛笔记着日记的程处弼听到了屋外传来的招呼声。
那是管事程平的声音,吆喝了一声稍等,赶紧将自己那不乐意给人瞧见的日记本连同鹅毛笔都收了起来。
塞进了柜子里边的小箱子,小箱子上锁,再关上大柜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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