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周天时提起了孩子们的教育问题,然后决定自己编一套关于道术的教材。满满父母也兴致勃勃的跟着掺和。不过嘛,鉴于这对夫妻的一贯跳脱,这事最后还是主要落在了九婴父母身上。
这个笔记记载了家族和师门的道术传承,四个大人的一些经历,还有一些奇闻怪谈。九婴向来随身携带,有空就翻翻。
每次看到这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和插画,九婴总能感觉到长辈对自己深深的爱。这本笔记一直不停地补充着,每次两对父母出去回来都会给笔记填一些新的内容。
满满是没有九婴看得细致的,她皱起眉头回想了一下,也没有想到有关的内容。
于是满满干脆打电话给九婴,这次很幸运,电话接通了。满满连忙把最近的进展报告了一下,也没忘了八卦一下李牧父辈的情感大剧。
九婴听完了满满无边无际的猜测,才把话题拐回到了一体双魂的事情上来。
“我知道那是什么,不怪你不记得,它没记在笔记里,而是在一本叫做《奇闻录》的书里。(对面传来了满满的欢呼:哈哈,我老妈记错啦!不用抄笔记喽!听的九婴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说来好巧,这方法还是我们门派的一个前辈发明的。”
九婴补充道,“这种术法非常邪恶。现在李晶的魂魄已经不全了。要将两个魂体都撕裂掉一半的魂魄,才能够融合在一起,从此再不入轮回。而且,说它邪恶不单单是指它的效果,过程也很残忍。施术人要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和符箓一起埋在受体的旁边,然后在七天内自杀。并且施术人要死的极其痛苦,转换成怨魂,才能够提供足够的能量。更过分的是,在施法的时候,需要一对童男童女来生祭。
“天哪,这个前辈肯定是个偏执狂!说不定是求而不得才想到的办法,哪个正常人会这样做?”满满抱怨着,“三魂七魄都半儿劈了再重新揉一起,当嫁接果树哪!撕裂魂魄的疼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住的吧?!自己痛苦,对方痛苦,还要搭上一对无辜的孩子,真是够了!好深沉的爱啊!”
“说起来,他也不能算我们的前辈了。因为他发明的这个咒术,已经被师门除名了。”
“这还差不多。要是这种东西咱们师门还留着,我的三观都碎了。”满满呼了一口气,“不过,这个咒术应该也不会留下了吧!”
“那倒没有,只留下了一些不算详细的记载,和一些残缺的符文,其他的都被销毁了。”九婴皱了一下眉头,“如果做这个事情的人,只从这些信息中,就还原了这个术法。那他的天分真的很高。”
这话听得满满也有些担心,九婴这次就是去查看这个,不知道会不会惊动对方。
满满又叮嘱了一声,“你可要注意安全呐!情况不对就先撤,保命要紧。”
九婴“呵呵”的低笑了几声,“别担心,也有可能,这个人误打误撞的在别的地方见过完整的记载呢!毕竟,我们也不能肯定,这个只在我们师门内部流传啊!不过,我会小心的。”
九婴挂断了电话,却没有说出下面的话,“如果别的地方没有记载,那得知这个术法的人就只能是师门中人了”。
九婴看着远处连绵的山,暂时把疑问压在了心底。过了这边,估计手机都不会有信号了,一切都只靠自己了。
九婴背着登山包在崎岖的山路上快步前进,李牧的老家是一个叫靠山村的地方,在一个非常偏僻的深山里。
在中国,有无数的村子叫这个名字。顾名思义,村里的人多数靠着山里的出产和自家的田地来维持生计。
九婴先是飞机,然后火车,又坐汽车才来到最近的县城,这是坐车能够到达的最近的地方了。
据车站的人说,平时靠山村会有车来县里赶集,不过很不凑巧,昨天刚来过一趟车,下次再来可能要等到两天后。九婴打听了很久,也没有车愿意送她过去,即便是加钱也不干。
从人们躲躲闪闪的话语中看,这个村子和外界接触极少,村里人出来不过就买卖东西,并不与人来往,似乎人们认为这是一个很不吉利的村子。看着周围一听到靠山村就避之不及的样子,九婴放弃了继续打探。
九婴看看时间尚早,干脆背起包,打算走过去。沿着山路一直走,靠山村就在山路的最尽头,九婴也不怕会迷路。
不到二十里的山路,听着不太远,但地势的高地起伏,让人走起来还是十分的辛苦。饶是九婴体力好,到达了靠山村也已经是黄昏时分。
看着夕阳下的靠山村,九婴算是明白了指路的人语焉不详的“你见到就知道了,不会找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