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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袍客跃下摘星台,当即施展轻功,大袖飘飘乘风而去。须臾间已出兜率宫,直下峨眉金顶。得到山脚下时,他再度抬头望星以辨定方位,随即依路径转过两处山坳,忽见眼前为之豁然开朗。却是一个小小山谷。此际仍是隆冬时节,峨眉山海拔极高,山上各峰都是白雪皑皑。但这小山谷内却到处绿草茵茵,繁花如锦。气候温暖,竟与春日无异。山谷其中一颗参天古松之下,却有个身影,正盘膝端坐入定。
锦袍客缓下脚步,不徐不疾,含笑而行,招呼道:“梵师妹。”
那人展开双眸,往锦袍客一扫,淡淡道:“宁师兄。此番与天师会面,结果若何?”声音清润柔美,有如山涧清泉,自成乐韵;但细细回味之下,却又似是陈年纯酿,教人不饮自醉。而那双剪水秋瞳,更似瑶池天女下凡,不带丝毫红尘俗气。虽面貌身材皆隐于树影之下而不可得见,却赫然是位女子。
即使以锦袍客之定力,顷刻间却也不由得为之一怔。只是他到底修为精湛,瞬间已恢复过来。负袖叹道:“天师一心协助杨,勇复太子之位,虽明知不可尤决意为之,甚至欲为此而行逆天改命之法,显然执念已深,难再劝说。”
那女子淡淡笑道:“皆是红尘中人,此亦在所难免。假若当真已经大彻大悟,你我也不必仍留在这五浊恶世之中,早破碎虚空而去了。师兄此言,却又未免有五十步笑百步之嫌。”
锦袍客肃颜长揖,道:“梵师妹此言极是,为兄受教了。”顿了顿,却又道:“虽然如此,我等师法自然,顺天应人,毕竟与天师执念不可同日而喻。李氏当兴、杨氏当亡,此天命所归也。无论为天下苍生抑或为你我宗门而计,扶助李氏登基建国,都属义不容辞。”
那女子微微颌首,道:“正该如此。只是现今杨氏气数仍旺,行事更须加倍谨慎。且让天师为明,我等在暗,从长计议,细细布局不迟。”
锦袍客道:“天师所受创伤极重,非九转金丹不能医治。我正欲往大兴城寻访幻忘子,请他回山替天师炼制金丹。一来可安天师之心,二来也可削弱那奸臣杨素,使其去一右臂。三来嘛……”
他沉吟半晌,忽然问道:“适才紫电横空,龙气现于天际,却竟出现三大帝星竞相争辉之异相,此千古未有之局也。梵师妹,汝意如何?”
那女子淡淡道:“紫脉龙气之说,究属飘渺。纵然帝星照命,也未必就能安坐龙椅。佛门只信因缘。缘法到了,一切自然水到渠成,本来不必挂怀。但那依附杨广而生的帝星,确实出现得蹊跷。清惠亦欲往大兴城一探究竟,却正好与师兄同行。”
锦袍客大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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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道之难,虽难于上青天,却难不住身负绝世武功之高手。穿益州越巴蜀,入汉中而出陇右,再经渭河进八百里关中平原。途中杨坚改元泰始,正式敕封极乐正宗为国教、贬斥高句丽使节、以及进杨昭为河南王等圣旨接连降下,不数日间天下尽皆知闻。锦袍客与那女子听后均若有所思,却亦并不谈论。
这日乃是正月十三。两人雇佣的这艘乌蓬船,混杂在来往南北的各式舟楫之间,缓缓从水闸处转进流经城内的永安大渠。为方便起见。锦袍客此时早经易容,将自己身上那股出尘飘逸之气尽数掩去。看上去和普通客商也没多大分别。那船老大性格十分豪爽健谈,见他之前自称是生平第一次到大兴城来,忍不住就自动充当起免费导游的角色,口沫横飞,不住向锦袍客述说大兴城的各种风光。
锦袍客含笑聆听,亦不觉厌烦。船老大罗嗦得兴起,道:“前方就是跃马桥了。客官须当知道,这跃马桥……”言语间一竹篙撑入河底,带动乌蓬小船向前。
这等动作船老大生平也不知道已经做过了几千几万次,早是熟极而流,绝不生丝毫纰漏。没想到此刻船只顺势飘下,忽然“砰~”的沉响声起,整艘船都不由得晃了晃,竟是和其他船只撞到一起。船老大“啊”地失声惊叫,抬头放眼,只见本来宽敞的河道,此刻竟被大大小小船只堵得水泄不通。而远处跃马大桥下明明空荡荡地,却没任何一艘船胆敢从桥下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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