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大夫人言罢,盛易阳气得浑身发抖,将大夫人狠狠往墙上一甩,大夫人后脑勺撞在墙壁上,身子软倒在地,一阵眼花,可她却依旧笑着,道:“我瞎了眼,看错了人,将白眼狼负心汉认成了良人,我这辈子既给你做了妾室,那便一生再不能为人妻室,我那两个女儿,一个已经彻底毁了,还剩茹儿一个,我不能叫她一辈子也毁掉。只要老爷将我救出去,这些东西我自然圆圆整整都交给老爷,要知道太傅府没了,我的茹儿也是要完了的。老爷,盛旖滟不会和你一条心,她越是飞的高,老爷便会越控制不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尚且对老爷没有半点的父女之情,倘若她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老爷的种,老爷想想,到那时她只怕是欲除老爷后快的!只有我们母女才和老爷是一条道上的人。”
大夫人说罢,盛易阳面色大变,上前一步便掐住了大夫人的脖颈,面色狰狞若鬼厉,道:“你说什么胡话!”
大夫人却是挣扎着一笑,道:“老爷以为能瞒得过所有人吗?老爷一生都思慕着叶离那贱人,可那贱人根本和老爷没有夫妻之实,她水性杨花,嫁给老爷不过都是为了掩人耳目,私会情郎罢了。我进了盛府的门,岂能连这些都瞧不出来?叶离当年根本就不允许老爷进她的院门一步,为了防老爷用强的,不惜对老爷用药辖制,盛旖滟又怎么可能是老爷的种?!”
大夫人的话分明刺中了盛易阳的心窝,瞬间令得他双眼血红,盯着大夫人的目光像是要见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大夫人本不到最后关头,也不愿和盛易阳闹僵翻牌,必定她嫁给了盛易阳,一辈子便还都要靠着他,可如今她走投无路,眼见就要面临死亡,这时候盛易阳还是冷眼旁观,竟然半点夫妻感情都不念,大夫人便也破釜沉舟,她知道揭人伤疤必定招恨,可瞧着盛易阳面色难看,神情痛苦,她却觉着无比舒服痛快。
盛易阳捏着大夫人脖颈的手用力,眼见大夫人神情由讥诮转为紫涨惊恐,他才松了力道,咬牙道:“你真该死!”
大夫人伏在地上咳了半响,却扬起头来道:“我该死?呵呵,给老爷带了绿帽子的是老爷心心念念一辈子,连死都忘不了的叶离那贱人!我堂堂王府嫡女为老爷抛弃一切,被你的甜言蜜语哄的痴傻了一辈子,我付出的可都是真心,如今该死的倒还是我?”大夫人说着笑出声来,笑着笑着却又哭了起来,道:“如今说什么都是晚了,老爷爱怎么想便怎么想吧,只是老爷若不帮我,眼瞧着盛旖滟那小贱人将我送上公堂,我定也将这丑闻当堂说出来,叫中紫国的百姓们都知道知道,那叶离就是个淫妇,你盛易阳窝窝囊囊地给人养了十多年的野种!”
“够了!那柳妈妈我会寻人解决,过段时日我寻个由头将你放出柴房便是,你最好给我闭紧你的嘴,老老实实别再出什么幺蛾子!”盛易阳不愿再听大夫人说下去,厉声打断她的话,言罢便再不瞧大夫人一眼,拂袖大步离开了。
大夫人见他离去,扶着还淌血的额头又痴痴傻傻般笑了一阵,这才蜷起身子,躲在墙角嘤嘤哭了起来。
而这夜的翼王府中,因翼王受杖刑还在府中养伤,故府中上下一派萧索,下人们越发谨小慎微,莫敢大声说话,如今入夜更是安静地仿若一座空宅。
君卿睿所住的祥瑞院中,咣当一声瓷器碎裂声打破了夜色宁静,站在窗外廊下的几个侍卫却同时身子一震,却于此时翼王府侍卫统领江寒大步进了院子。廊下守着的侍卫见他进来,分明都松了一口气,其中一名侍卫快步下了台阶,迎上道:“王爷再这么喝下去可怎生了得,王爷身上的伤口这么多天还淌血不止,难以结痂就是这酗酒之故,统领快劝劝王爷吧,再这样,王爷不醉死,也得失血过多而死啊。更何况,如今天热,若是伤口再感染了,那可如何是好!”
江寒闻言瞪了侍卫一眼,那侍卫显然也发觉自己情急之下话语对主子多有不敬,不由神情一变垂了头,江寒也知他是担忧主子之故,并不责备,只叹了一声,道:“倘使王爷能听我的话,我早劝了,殿下的脾性你又非不知。如今也就皇后娘娘能管得住王爷,可偏偏皇后娘娘又被皇上禁足,这可真是……哎……”
侍卫便又道:“若不然请谢公子来劝劝?谢公子定然是有法子的。”
江寒却苦笑,道:“我早请过谢公子了,可谢公子却说王爷自己想不开,没了斗志,谁劝也是没用。倘若王爷一直如此消沉,不配他奉之为主,劝之也是无益。”
“那……这可怎么办……”侍卫不由眉头大蹙,江寒却提起了精神,道,“我去见王爷,府中有客求见,兴许能暂且令王爷振作一二。”
这些日王爷根本什么客人也不见,什么大事都不管,如今半夜三更的能有什么客人可令王爷振作?侍卫狐疑,江寒却已上了台阶,小心推开门进了大殿,禀道:“王爷,门外有访客……”
“滚!”他话未说完,一个酒坛子便兜头砸来,摔在他身前一步处,四分五裂。
江寒握了握拳,硬着头皮又道:“王爷,来人是盛府大小姐,说是有关于盛二小姐的事要面见王爷。”
果然,他这话言罢,里头半响无声,接着传来君卿睿低哑的声音,道:“带她来见本王!”
江寒目光一亮,忙应了一声,转身出了殿,吩咐侍卫进殿收拾一二,这才快步而去。
片刻,江寒带着两个穿戴斗篷,遮挡严实的女子进了院子,正是米儿和盛月茹。
两人到了殿外,米儿留下,唯盛月茹被江寒带着进了大殿。
殿中已收拾过,点燃了明灯,照的亮如白昼,然而那股浓烈的酒味却令盛月茹呼吸一窒,她随着江寒进了内殿,伴随着更为浓烈的酒味,另有股血腥味儿扑面而来,盛月茹不由抬眸瞧了一眼。
这一眼却叫她看到,靠墙的罗汉床上,君卿睿穿着白绫亵衣躺在那里,床边一盏羊角灯发出昏黄的光芒照在他身上。他俊美的面容因失血而苍白,偏眉梢眼角泛着酗酒后的嫣红,使得他那张本就妖异阴柔的脸一下子又添了些许诡异般的邪魅。
他墨发未束尽数落在榻上,衣襟散开大半,露出白玉般的胸膛来,右手还握着一只酒杯,凌白的亵裤下分明已被鲜血染红,血水淌下甚至连床上的烟紫色锦被都被茵红了一片,有血珠正滴答滴答地沿着君卿睿的亵裤裤管低落在大理石地面上。
盛月茹瞧着那淌下的血,感受到君卿睿投射过来的阴沉目光,一瞬间只觉来到了魔界鬼蜮,吓地面色苍白,双腿一个哆嗦跪在了地上,感受到君卿睿似抬了下身子,目光锁在了自己的身上,她咽了下口水,双手一握,战战兢兢地道:“王爷的伤口裂开了,王爷这般不顾念自己,臣女瞧着当真替王爷不值!”
------题外话------
谢谢秋心自在含笑中(5钻)meimei梅(6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