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我语毕,素来脾性暴燥的尉迟已然沉不住气,很是不服道:“不公平,不公平。”腹黑至尊:废材魔法师
“何事不公平?”
“若说玄龄、如晦、高老舅、无忌等人运筹帷幄、安定社稷,论功行赏、99999理当第一,居宰相、尚书位在下服气得狠。可是,秦将军并未参与玄武门之事件中,后在抵御突厥的时候又未能抵挡突厥的铁骑踏至长安,无论是陛下即位还是保家卫国,他都未立功劳,为什么还要进封他为左卫大将军?”语及此,尉迟敬德看向秦琼,抱拳又道:“在下是粗人,素来对事不对人。在下说出此话,便是要陛下拿出令天下人信服的理由。”
李唐谁人不知秦琼是我李家的大恩公。
不待秦琼开口,我站起来说道:“若没有秦将军,别说朕了,便是我李唐也不会存在。”
尉迟也是个犟脾性的主,丝毫未理会我已然怒火中烧的语调,更是接口说道:“一是一、二是二,秦将军原来有功劳在下也看在眼中、佩服在心中,但如果一味的拿过去的功劳说事进封行赏,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如果这般下去,在下也有救主的功劳,是不是以后都不用效力一样也会得到陛下的封赏呢?”
“你”了一声,我说不出话来。只听尉迟又道:“还有,若只念及过往的功劳,那裴寂、裴矩他们在皇朝草创的时候亦有功劳,那陛下是不是也应该封赏他们才是呢?”
裴寂、裴矩他们可是大哥的人,他们不给我添乱便已然不错了,我怎么可能为他们封赏?只是如今被尉迟问得猛不防,我一时间倒也反驳他不得了。
倒是任城王李道宗似乎想上前开解尉迟,但脾性已然犟上的尉迟根本不奈李道宗的言词,还嫌李道宗多事,粗鲁挥臂间伤了李道宗的眼睛。然后仍旧倔强的看着我,期待我尽快给出合理的解释。
而李道宗眼睛负痛痛得叫了一声后,显德殿便乱了。
诸将争功,大吵大闹。
有赞成尉迟建议的,也有反对尉迟建议的,一众人争得面红耳赤、纷乱之极。
这还成何体统。
这还是我原来的兵吗?
愤怒间,我挥袖扫落御案上的一应笔墨纸砚。
‘啪哩啪啦’的响声一地,惊得所有争论的臣子们愣了神,接着十分惧怕的躬身看着我。
一直未参与争论的萧瑀此时开口解释,“人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在太上皇、陛下有难的日子里,秦将军舍身相救,保全了太上皇、陛下一家老小,其恩有若父母再生。我李唐以仁、智、礼、义、信为本,以‘孝’为道,秦将军正是那仁、智、礼、义、信之人,而陛下正是以‘孝’为道之君,正所谓万物思源,陛下感念秦将军过往功劳很是说得过去,秦将军和尉迟将军所言的那些枕着过往的功劳簿睡觉的一些人有着明显的区别,不可一概而论。”
语及此,萧瑀推着秦琼上前,接着将秦琼的战袍拉下,露出秦琼伤痕累累的前胸后背,又道:“如果秦将军果然是那种枕在过往的功劳簿上睡觉的人,那他身上完全没必要有这许多的伤痕,诸位看看,这是新伤……这是新近和突厥大战的时候受的伤,有谁敢说秦将军没有拼命维护我李唐江山的稳定?又有谁能否定陛下在玄武门之变最艰辛的日子里如果不是秦将军在外独自抵挡突厥铁骑,那突厥铁骑早便在我李唐内乱的时候便趁虚而入?”
听着萧瑀的连番解释和迫问,尉迟敬德红了脸、低下了头,而大殿上那一众方方还赞成尉迟的臣子亦知道自己错了,亦是低下了头。
不想将事情闹僵,更何况素来儒雅的秦琼如今脸上皆是自责之神。不想令他太过难受、狼狈,我一步步走下玉阶,来到秦琼面前,亲自替秦琼合上战袍,给予肯定和赞赏的眼神后,这才看向尉迟说道:“朕以前在读《汉书》时,看到汉高祖时的有功将领很少有保全性命的,常对高祖心怀不满,因而想引以为鉴,有意保护功臣不使其子孙断绝。但敬德你如今却居功自傲、扰乱殿堂。朕今天才明白汉初大将韩信和彭越等人的受戮被杀、家破人亡并非是汉高祖的过失。国家大事,只有赏罚两种。非分之恩,不可兼行。以后行事,将军万不可鲁莽,切记自珍自爱为上,免得将来后悔。”花满楼重生在未来
看了秦琼一身的伤,听了萧瑀解释之后的尉迟敬德本就有些愧色,如今被我一说,满眼瞧了瞧被他引得乱七八糟的大殿,更是羞愧难挡,‘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末将知罪。”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将军,平身。”语毕,我亲扶尉迟起来,看向一众长年跟随我左右的文臣武将,“敬德今日之疑,并非妄疑,要怨只怨朕做事未考虑周到,它日若有朕没考虑周到的地方,朕期望诸位不要争论于朝堂之上,私下找朕解决呈明理由便是,若有错,朕自当改之。若无错,朕不但不会怨诸位,而且会嘉奖诸位。”
满殿文武皆跪了下来,“是,陛下。”
甩了甩衣袖,我一步步往玉阶上走去,一迳说道:“堂堂大国,一众文臣武将就这般将要斗殴于朝堂成何体统,自今日起,无忌,由你负责编撰《大唐仪礼》一书,朕要让世上所有的人知道我大唐风范,让所有的国家习我大唐礼仪,以我大唐为尊。”
“是,陛下。”
“都平身罢,退朝。”
“陛下,微臣有奏。”
唉,看着日已正午的天,我都有些头疼,本想将今天的事早些解决好早些赶回丽正殿和你共膳来着……
看着魏征不苟言笑的神情,我只得耐心的看着他,“朕的魏大夫,你有何事启奏?”
“太子之尊已诏告天下,那么各位皇子的封号也要尽快拟定,以示陛下之仁爱。还有,中宫之位已定多时,为彰显皇后母仪,为彰陛下之威、显陛下雨露之恩,陛下应谕皇后娘娘尽早确立皇宫妃嫔尊位以安天下,免得因后宫的不定导致民间传言纷纷,搞得民心紊乱……”
唉,如果可以,我不想要后宫,我想将那些人一如父皇的3000宫女般都遣送出宫,但如果真这样,万众鞭挞的必然是你。
“朕知道了。”
似乎听出我的敷衍之音,魏征躬身揖手,“陛下……”
不待他再言,我摆手说道:“朕说知道便知道了,你慌个什么?真是皇帝不急……当臣子的倒急了。”
因了我调侃的话,方才还显得有些拘禁的殿堂一时间又融洽起来,众人都笑出了声,搞得魏征倒不好再谏些什么,只是揖手道了声‘是’后退下。
我示意福田说出‘有本启奏,无本退朝’的话。
只是,还不等福田的话落地,魏征又站了出来,“陛下,微臣有本启奏。”
“你又要奏什么啊!”
再木头似的人也会听出我话中的不奈,魏征正了正胡须,严肃的看着我。
头疼,我只得陪笑,“魏卿,请讲。”
“眼看年关将近,陛下年号的事也该提上日程……”
再度不待他语毕,我截话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朕早拟好了,明天早朝的时候请诸位爱卿定度。”
还是老房、如晦、无忌等人知我、懂我,早看出我心不在焉,知道我必然有事,在接到我求救的眼光后,如晦微笑着上前,躬身说道:“陛下,微臣观陛下的脸色不是非常的好,莫非是伤风之故?陛下不可大意,还是请孙神医为陛下把把脉看看的好。”
闻言,房玄龄急忙和稀泥,“陛下,您的龙体关系江山社稷,不可再似原来没个轻重……”语及此,他看向一众人说道:“今日,我老房有个不情之请,今日便放陛下半日假,如何?”
皇帝都有病了,还有谁敢不卖面子,便算魏征的唇抖了又抖、翕了又翕,最终亦是和所有的文臣武将一起跪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唉,当皇帝真是悲哀,居然只有‘病遁’才能去见我的观音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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