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疯女人毕竟不是真的疯女人,这一跌周围的人都在笑自己也知道丢人了。抬头愤怒的瞪着薄荷胸口憋着一股气。
“还不走?等警察来抓你把你送回家?”薄荷微微一个瞪眼,凶光乍现。
那女人不再犹豫的就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向外跑去。
薄荷掩了掩唇,看吧,不用暴力恐吓也是能解决事情的。
“你真报警了?”担心的是洛倾城。
“怎么可能?”薄荷一副‘你傻啊’的表情,这种小事情这种女人还不需要真的报警。
洛倾城松了口气:“谢谢你。”
服务员立即回过神来领着薄荷他们坐下,洛倾城还站在那里,薄荷处于礼貌的问了句:“还吃吗?”
那洛倾城竟毫不客气转身便真的坐下来,薄荷张了张嘴,本以为这洛倾城是个羞涩含蓄的,原来也是个不客气的主。
“咳……刚刚没吃饱。”洛倾城红了红脸解释了一下,眼神一直往薄荷身边的湛一凡瞅去,薄荷立即介绍:“你们应该见过的,在因为的订婚宴上。湛一凡,我……丈夫。洛倾城,以为的哥哥。”
两个男人握了握手,湛一凡的脸色并不是太友好,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洛倾城的脸色也不是太和善,迟迟疑疑的问薄荷:“你们已经……结婚了……?”
“算是吧,马上举行婚礼了。”薄荷喝了口刚刚倒好的茶,湛一凡已经点好了菜品,并吩咐早些上来,看的那点菜的小妹一副不舍离开的模样。
洛倾城点了点头,模样若有所失。
不一会儿汤锅端上来了,一口大大的石锅还盖着石锅盖,里面的菌菇一阵阵的冒出香味来,三个人也没多说话,等汤锅一好便都埋着头认真的吃了起来。
洛倾城吃的一点儿也不少,真难以相信他刚刚才从另一桌下来。
还好湛一凡点的菜很多,所以薄荷吃的也很饱,就是付钱买单的时候服务员竟然说洛倾城已经买过单了,这让薄荷意外,他为什么要买单?
洛倾城站了起来道:“算请你们吃饭吧,上次妹妹订婚你们一口没吃就走了。也算……谢谢你两次救我。”
虽然这饭不贵,可是薄荷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洛倾城也没多说便走了,薄荷出了饭店叹了口气:“这洛倾城还不错,就是这么不停的相亲有点儿可怜了。”就善良的祝他早些遇到个好的吧,薄荷如此想着。
一旁从刚才开始脸色就有些不对湛一凡听了薄荷这话转身便走了,薄荷眨了一下眼,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情,只是溜步跟了上去。
湛一凡这次没有绅士的给薄荷开门系安全带,薄荷总算意识到点儿什么,自己坐上车拉上安全带才一眼一眼的瞄着湛一凡,这脸色阴霾的……就好像自己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欸,你怎么了?”薄荷伸出细白细白的手指忍不住的戳了戳湛一凡的胳膊问。
湛一凡瞄了薄荷一眼也不回答启动车子便蹿了出去,那小眼神却写满了不爽。
车子在拥挤的立交桥上缓慢前行,薄荷郁闷的摸摸鼻头,终于意识到点儿东西,难道是因为洛倾城?他该不会是因为洛倾城而吃醋了吧?但是有什么醋好吃的呢?她和洛倾城可是清清白白没有做出半点儿能让他吃醋的事情啊!
可是就这么闷头也不理她,薄荷总觉得不是那么个事儿,自己又没错!于是转头自己便是理直气壮:“喂,你再不理我,就停车,停到边上,干脆今天也别见花延曲他们了,我们这就各回各家吧!”绝对不是威胁,而是两个人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让花延曲看见又是个什么事儿?本来见朋友,就该是高高兴兴的,更何况她还认了个干女儿呢!
湛一凡握住方向盘懂得手顿了顿,车子还是继续前行,本来就行的慢,薄荷真要下车的话根本不需要停到边上便能下了。只不过这是在瞧上而且是马路中间,下车很是危险罢了。
许久,湛一凡终于开了口,声音确实不凉也不热的道着:“没事了,我刚在想事情。”
“想什么?”薄荷憋着自己还算平和的语气质问。
“想那个洛倾城,是不是喜欢你。”
“咳……”薄荷自己呛住自己了,扭头诧异的看向湛一凡脸色有些窘迫:“你瞎说什么?”那洛倾城怎么可能……喜欢她啊?他们才见过几次,而且她第二次去的时候洛家人都知道自己要定亲的事情了。
“他看你的眼神让我很不爽!还有,你可怜他相亲的遭遇……”湛一凡其实不愿意承认自己在郁闷这些事情,他是个大男人,还是一个并不年少的男人,承认就说明自己的小气,自己的别扭。可是不说,他家的猫猫不愿意了……
“我……”薄荷哑口无言,洛倾城看她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她倒没有在意,也没精力没那个心去在意,但是她还真的可怜洛倾城。
沉默了一阵,薄荷突然‘噗’一声又笑了出来,湛一凡揪着眉向她看来,他很可笑吗?磨了磨牙,就知道她会耻笑自己的!
薄荷挥了挥手,似乎也知道自己没忍住笑有些过分了,‘哈哈’了两声才微微的红着脸打趣的望着湛一凡问:“欸,湛一凡同志……我可以把你刚刚的行为看做是吃醋吗?”
“吃、吃醋?”方向盘猛的打滑,却也只是瞬间,很快便又被稳重的控制了回来,冷冷一笑,男人的笑意带了几分讥诮似的:“笑话,怎么可能!我是作为一个男人,对有企图侵入我婚姻围墙的敌人有着敏锐的嗅觉罢了!”
薄荷盯着湛一凡那有些冷硬的侧脸,别扭呀……承认会死么?
“湛一凡,你紧张,你需要掩饰的时候,眼眸会向下垂,不说那故意的讥诮笑意和冷硬的侧脸吧,就说你的嘴角,会微微的抽动两下,你发现过没?”
“是吗?”湛一凡嘴角轻轻的抽动两下,很快的挑眉,又很快意会。猛的扭头瞪向薄荷,薄荷捧着肚子已经‘哈哈’大笑,太逗了,湛一凡竟然被她耍了一通,哈哈……!
湛一凡眸内闪过一抹精光,竟然被他家猫给摆了一道,真是想不通啊,是自己对她的警戒太低了么……不过,应该说自己对她是完全没有警戒所以才能让她刚刚给耍了!看薄荷那开心的样子,湛一凡的郁闷也是一扫而空,看在她观察自己这么入微的份儿上就饶了她,晚上总要吃些豆腐弥补回来的。
薄荷笑着笑着不笑了,湛一凡那透着淫光的视线让她的心一阵虚一阵颤抖,他又在想什么?
*
下午一直在兜风,到了四五点的时候便往约定了花延曲一家的地方赶去。
相约的地方是市中心一家比较高档的饭店,地中海的装修风,浪漫而又清新。因为价格比较昂贵,所以到这里吃饭的非富即贵。
薄荷和湛一凡先到,要了一个小包间,靠着窗,能看到外面的繁华景象,窗外还有几个小花盆映衬着进门左右两边的海岸油画有着特别异域的感觉。
不一会儿花延曲带着陈妃和女儿来了,一进门陈妃便拥了上来给了薄荷一个热情的拥抱,薄荷有些尴尬,没想到陈妃这样热情,反倒让她显得矫情了。
再弯腰蹲在地上看着花延曲牵着的花朵儿,四岁的小丫头粉嘟嘟的模样甚是可爱,模样比较像陈妃,羞羞怯怯的躲在花延曲和陈妃的身侧。
“朵儿,我是干妈哦。”薄荷冲着花朵儿笑了笑,她是特别喜欢小孩子,因为她觉得小孩子才是世界上最干净最纯洁无暇的人。
“对啊朵儿,叫干妈!”陈妃和花延曲都弯腰劝着花朵儿,但怯怯的花朵儿就是不停的往花延曲的背后挤,就是不叫薄荷。
“慢慢来吧,我看她是怕我。我就是很难有小孩缘……”薄荷早就明白的,很多不了解自己的人都很难喜欢上自己,更甚者只因为对她那冷漠、高傲的第一印象就讨厌自己。
“每天在家里还念叨什么时候带她见干妈,真见到反而害羞了!”花延曲有些叹息的道,薄荷目光温和的向花朵儿看去,突然想起湛一凡还在背后便侧身将湛一凡微微的拉上前来介绍:“对了,一凡,这是我大学的好友,也是我的学长花延曲。这是陈妃,是我大学同学,他们是夫妻。”
向湛一凡介绍完了薄荷又向花延曲介绍湛一凡:“花延曲,陈妃,这是湛一凡。我……即将举行婚礼的丈夫。”这话是没有语病的,即是丈夫,又道明了还没举行婚礼,能不能听懂就是花延曲他们的事情了。
花延曲和陈妃急着打量湛一凡都没注意听薄荷的一语双关,湛一凡勾了勾唇角大气的主动伸手:“你好,我是湛一凡。”
花延曲自然也不失风度的伸手而握:“你好,我是花延曲。看新闻看过你们订婚的喜讯,这丫头倒是没主动和我说。”
薄荷看了花延曲一眼,湛一凡也只是保持疏离的微笑并没说什么,薄荷和陈妃急忙推着各自的男人道:“坐坐,都坐下来吧。薄荷,你挨着我和朵儿坐吧,多熟悉熟悉朵儿,我们也叙叙旧。”
叙旧?薄荷没从心底冷笑出来,是陈妃真的忘记从前了,还是自己太小心眼儿了。毕竟她和陈妃并不是什么友好的关系。
说起薄荷和陈妃的故事,大抵比较古老的校园破事儿。
花延曲是学生会会长,薄荷为了避免每天早上要跑步这事儿便主动申请加入了学生会生活部,最后荣幸的成为生活部部长,这也才认识了花延曲。陈妃是外语系的系花,人长的美不说家里也有几个小钱,所以在学校有个小团队,以她为首的女生们很是嚣张,每天不跑步不打卡,还处处破坏校园风化。
某日,薄荷作为生活部部长直接杀到陈妃的寝室要求陈妃带领她的虾兵蟹将每日准时跑步打卡,陈妃却直接和薄荷杠上了,还说早就看薄荷不顺眼。后来才知道陈妃是因为暗恋花延曲,而花延曲和薄荷一直走得近所以陈妃才这么嚣张的、嫉妒的、公开的和薄荷作对。但薄荷开始并不知道陈妃的心思,所以和陈妃很是杠了一段时间,第一学期陈妃很光荣的重修了体育课,跑了几个八百米,命都差点儿没了,为了这事儿还有不少女生堵过薄荷厕所准备整她。
但薄荷又岂是那么容易让人整到的?陈妃的人堵她一次,她就让陈妃多跑十次八百,如此以后陈妃便不敢再让人堵她……却也和薄荷明着暗着对着干了两年,直到花延曲毕业这事儿才消停了些。后来听说花延曲和陈妃结婚了,薄荷后知后觉的总算明白了些,现在陈妃突然过来就抱着自己,她是真的不太习惯,总觉得她和陈妃算不上友好关系。
可是如今的陈妃到是个实心眼儿的人,和花延曲结婚了孩子也生了,少了从前的妖娆和风尘,竟然朴素了起来。不施脂粉的脸看起来比从前好看,生了孩子的身材也不见有任何变化,还是那样高挑修长,给人的感觉也和从前不一样了,也许是少了那股子嚣张的气焰,多了平易近人态度。
“以前啊,你都不知道,每期末你能把我几乎整死,我不就叫我的人堵你两次嘛,你就要我命似的,整个学校没人敢堵你的,哎……想起以前的风光我还蛮怀念的,当然除了每一次的八百米……”
薄荷笑了笑,陈妃比以前坦率了,或许从来都是坦率的,只不过从前因为花延曲和自己杠着所以并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只以为她是一个吃饱了没事儿干的花瓶女人,可今天薄荷不得不说自己要改变一下自己的态度了。
两个女人说说笑笑,两个男人那边确实异常的沉默。
菜品都上齐了,全部都是不便宜的菜式,是湛一凡在花延曲他们来之前点的,口味是薄荷还记得的几样,所以想着也没什么不妥。
花延曲看了那些菜式菜色一眼,看着湛一凡似笑非笑的突然问:“湛先生在海岩岛的生意我也有所耳闻,据我所知,湛先生家里是做娱乐设施的?”
湛一凡喝了一口茶,低沉的眸色轻闪,却还是淡淡的‘唔’了一声算是回答。
“在官不言商,薄荷你还真敢嫁。你的前途你想过吗?”
薄荷蹙眉,看向花延曲:“什么意思?”
花延曲也不迟疑思虑便答:“湛家的家世,对你的前途弊大于利!”
薄荷看了湛一凡,湛一凡还是低头喝茶,看不清眼底的神色。陈妃有些着急的瞥了花延曲一眼,他不是来吃饭吗?怎么突然说这些!再看薄荷,薄荷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对劲儿了,那可是每次面对自己的时候才有的表情啊……
“花延曲,据我所知,没有法律规定政府工作人员不能与商为婚!据我所知,陈妃父亲是商人,据我所知……我家也是商人,为何你娶得,容子华娶得,我薄荷偏偏嫁不得!?”这花延曲今晚是挑刺吗?一进屋二话不说就给她说这些让她不快的事情!所以薄荷也是毫不客气的便呛了起来。
花延曲笑了笑,也不因为薄荷的口气和话而恼,反而转了话题又看向湛一凡道:“据我所知……你们是指腹为婚?而且在这之前从未见过对方?也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而且……薄家这次遭遇了经济危机,所以湛氏出来帮忙,虽然也是应该的,但是让我很是怀疑这场婚姻的目的性……还有薄荷,你甘心这样吗?你的心呢?我不相信你们有真的感情……”花延曲问话问的很快,而且间接不断一个接一个,让薄荷气恼的是花延曲根本就不看她,也不管她的态度,就是一个劲儿的质问湛一凡。
薄荷眯起双眸,这花延曲今晚是怎么回事儿?她怎么觉得他是纯属找事儿?这些问题该他问,他能问吗?这个白痴!
薄荷气得磨牙,右手边的湛一凡却突然在桌下按了按她欲要站起来的腿,薄荷望向一直没发言的湛一凡,湛一凡神如鬼魅的抬起有些阴沉的脸,直接也不避讳的看向花延曲冷冷便道:“虽然我和薄荷才相见不久,可我们的亲事却是从她还未出生便已定下来的,我心心念念她二十八年比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有资格。即轮不到你来过问,也轮不到你来质问,要说薄家的事,既然我要娶她,这点儿诚意还是拿得出来的。如是别有用心的人,那么……滚!”
他才不管这花延曲是不是薄荷的朋友,既然惹他不爽,有多远就滚多远,这样的朋友他还能再让薄荷接触?纯属居心不良!
花延曲闻声色变,显然也被湛一凡的不客气逗怒了。薄荷抱着怀看着花延曲,花延曲今晚的表现让她实在生气,所以她并没打算当和事老,既然真要那么爱管闲事,那就依了湛一凡那个‘滚’字。
陈妃左看右看,就在这时一直坐在一旁想吃东西,可是大人都没吃自己也不敢动的花朵儿看看爸爸的脸色,再看看最右边叔叔那恐怖的脸色,终于‘哇——’的一声便嚎啕大哭了出来。
“好可怕……呜呜……脸色好可怕呀……”花朵儿小朋友躲进妈妈的怀里边哭边喊,薄荷睨着眼眸看了湛一凡一眼,还真是……脸色恐怖的很呢!花朵儿该不会是被他……给吓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