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祁牧野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叉腰望向许朝歌离去的方向。她刻意与许朝歌保持距离,眼下许朝歌已经拐弯,再见不到她的影子。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前人留下的诗句在此刻有了具象的表现。石桌上留有一个布条,上面写有几个字:晚间来寻我。
祁牧野认出那是许朝歌的字迹,她说不准许朝歌有何意图,但她既然能提出要求,必然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祁牧野顾不得吃饭,提起衣摆枯坐在那,不时遇上歇脚的路人,随口攀谈几句,说着说着,便扯到她即将成亲这件事。
若非顾及许朝歌的颜面,估计连路过的大黄都要被祁牧野抓着在耳边低语:“我要与朝歌成亲了。”
周边刚染上夜色,祁牧野就起身前往陈家。田间不时传出几声蛙鸣,她手上没有烛火,也不敢点灯引人注意,摸着黑凭借记忆往陈家赶去。有几只叫不出名的虫子总往她身上跳,往她脖子上钻,吓得祁牧野一惊一乍的。
陈家灯火通明,白姨在院子里进进出出,她的腿脚不便,却充满了干劲,低着头自言自语。
“老头子,你把枣子放哪里了?”“诶?我放这的子孙桶呢?”“哎呀,我这备好的褥子放哪里了?”
祁牧野会心一笑,轻车熟路地往后院走去。陈家就陈诉这么一个儿子,许朝歌打小就与陈家交往颇深,老两口打心底把她当作是亲生女儿,如今闺女出嫁,就只有这老两口忙活,简直是手忙脚乱的。
许朝歌依旧在先前的那棵大树下等她,听见祁牧野的脚步声,她转过身,站在原处看着祁牧野走向自己。
“你叫我来有什么急事吗?”祁牧野问道。
许朝歌却是伸手撞入祁牧野的怀抱,贴着祁牧野的肩膀久久没有言语。
“怎么了?”祁牧野觉得有些古怪,担忧道。
“没事。”许朝歌摇头,却紧了紧怀抱,“这几日心里慌得很,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祁牧野轻笑一声,揉揉她的脑袋宠溺道:“你那是紧张的,等过了这五日,你便是我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生生世世都不会变,不要担心了,好不?”
许朝歌轻哼两声,点点头。
祁牧野手掌拍着许朝歌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白姨的声音忽远忽近,许朝歌担忧被人撞见,拉着祁牧野往树林深处走去,走了一刻钟,许朝歌方才停下来,左右观察一阵,再度投入祁牧野的怀抱。
“怎么了嘛!”祁牧野无奈地笑着,此刻的许朝歌就像是怎么也哄不好的小妹妹,给多少颗糖仍红着眼睛望向你,“今日怎么这样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