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也在运河上认识。当年我母亲来尹江游玩,恰巧与我父亲在船上相遇,天上突然下起了大雨,我母亲与我父亲一起在船上躲了一下午的雨。”
“他们在船上相遇,在船上相知,也在船上相爱,我——”祁牧野笑着摇头,“他们便是在那运河上有了我。”
“那时候朝歌的名声并不好,而我又与运河有着那么深的缘分,所以他们便给我取了那么一个名字,希望我不忘初心,无拘无束,带着祁家走向新的历史阶段。”
“祁牧野这个人,始于朝歌。”
“我对性命并不看重,若是真的如此才能与朝歌长厢厮守,我毫不犹豫。”
“那——许姑娘知道吗?”陆琦问道。
“她不知。”祁牧野摇头,“我也不想让她知道,她心中已经有太多事情需要她处理,我不想因为我的这些小事而让她分神。她已经够疲惫了。”
“可你在那个世界的家人朋友怎么办?若你这般撒手离去了,他们不会痛心吗?”
“他们——”祁牧野的口腔里泛起一丝苦涩,“他们不缺我一个。我的父母已经有彼此可以相守,没了我,他们可能会难过好一阵,但起码有彼此可以相扶到老。”
“但朝歌······”她不应该落得一个孤独终老的结局。
两人坐在一起说了好久,久到门口的陈诉噼里啪啦地搬运东西弄出好大的声响才引起那两人的注意。祁牧野看着屋外吭哧吭哧清扫草屑的陈诉,不禁问道:“如果你不幸一直留在尹江,你会给他一个机会吗?”
陆琦却是没有正面回答:“我可比他大了八岁。”
祁牧野瘪着嘴挑眉:“初见朝歌的时候,我可是三十一岁,她才六岁。”
陆琦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知道你年龄大了,你们又不生孩子,差一百岁都没问题。”
祁牧野悻悻地揉揉鼻子:“一百岁就有些夸张了。”
陆琦留在院子里煎草药,祁牧野走到门口,自然地揉着许朝歌的肩膀,轻声问道:“累不累?”
许朝歌眯眼享受那人的温柔,摇头:“还好,今天没怎么干力气活,就是来回跑有些乏了。”
陈诉看着一旁亲密的两人,说道:“姐姐与朝歌真是亲密。”
祁牧野不可置否地挑眉,笑道:“朝歌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自然是要与她亲密。”
头一次听那人在旁人面前将自己唤作妻子,许朝歌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掩着嘴睨了祁牧野一眼,站起身就要出去躲一躲:“我去看看陆大夫的药煎好了没有,你们继续聊。”说罢,也不顾祁牧野如何挽留,捂着脸就往后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