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记下了,来日手头宽裕了再请我。”
今日学堂的先生告假,祁牧野便代替他来给学生们讲学,她平日只在学堂打打下手,突然让她接管这么多学生,倒还有些不适应。好在有谢宜宁在,倒不至于手忙脚乱。
谢宜宁如今到了婚配的年纪,家中弟弟也将要娶亲,她家父母怎么也不愿意让她再出去学习,整日要她干些杂活攒钱为弟弟娶亲做准备。但她一听说祁牧野回到了学堂,便不管不顾,每日偷摸着跑出来。
她在这学了两年,识得大部分汉字,帮一些孩童识字不成问题,闲暇之时,祁牧野也会拿出一些典籍与她一起研读。
谢宜宁知晓,她这般放肆的勇气,祁牧野一定会支持,哪怕她的父母找到学堂里来,有先生为她出头,她无所畏惧。
曹炎心悦于谢宜宁,整个面馆的人都知道。他为人爽直,从不藏着掖着,喜欢谁,想对谁好,就大大方方地表现出来,从来不会迟疑。祁牧野知道他一直想有个自己的小家,但也担心曹炎这个家的概念会将谢宜宁拘束住。她教谢宜宁读书识理,向来不是为了让她嫁个好人家。
“宜宁是个好姑娘。”当祁牧野问曹炎为何对谢宜宁这般好时,曹炎这般回答,“她是个好姑娘,但没有运气摊上个好父母。她若能看上我,嫁我为妻,我定要将她父母亏欠的好都给她补上,敬重她,爱护她。”
“若她嫁给你为妻,你可还愿意让她出来学习?”
曹炎不答反问:“祁公子日后迎娶许姑娘,可还愿意让许姑娘出来干活?”
“自然愿意,她虽嫁给我,但她依旧是她自己,她想干什么,是她的事情。”
“我也是这样想。”曹炎回答道,“祁公子如何对待许姑娘,我便也如何对待我日后的妻子。”
祁牧野拍着曹炎的肩膀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像曹炎这样生长在父权社会中的男子,能有这般的思想已是不易。按照曹炎的性子,说出口的事情,他定能做到。
“先生打算何时迎娶许姑娘?”学堂内的孩子都已散学,只剩下祁牧野与谢宜宁整理明日的书稿。
闻言祁牧野动作一顿,低头沉思着。自相逢以来,她与许朝歌便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迎娶许朝歌过门一事竟被她抛在了脑后。
察觉到祁牧野的迟疑,谢宜宁继续追问:“先生会迎娶许姑娘的,是吗?”
祁牧野回过神来笑道:“那是自然,我的妻子此生只有朝歌一人,只是眼下事务繁多,我竟然没有将这事考虑进去。”
“宜宁,你放心,我不会辜负朝歌的。”她听着面馆内曹炎响亮的叫喊声,不禁问道,“如今你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你可有什么打算?”
谢宜宁低头沉默不语。
“在你心中,曹炎可是合适的人选?”祁牧野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