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便积满了水,石锁说:“这破庙四处露风,得小心点别塌了。”
风声雨声中,似乎外面传来人声,石锁说:“是不是又来避雨的了?”再听,人声吵吵嚷嚷,象是吵架。
“大雨天谁在吵架?”胡栓自言自语地说。那吵嚷声越来越大,似是已经到了庙门外。此时雨势渐小,吵嚷声也清晰起来。
一个粗糙的声音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己想独占功劳,得那一份赏钱,吃独食。”
另一个尖细声音道:“谁想吃独食谁知道,你不让我出来,什么意思?还不是自己抢功?”
“你下着大雨,出来做什么?说什么看庄稼,下雨有看庄稼的吗?”
“我做什么你管不着,再说,那两人是我用蒙药迷倒的,我喜欢怎么样,是我的事。”
“呸,”那粗糙声音说:“凭你也干得了事?一听是孙特殊时期命党,就吓得尿了裤子,我不在旁边,你有胆子下药吗?”
尖细声音说:“反正那两个逃犯是我迷倒的,与你没有干系。”
胡栓听到“孙特殊时期命党”,吃了一惊,心道:是哪个义士给人擒住了吗?与石锁对望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胡栓对石锁耳语几句,然后迅速脱下衣裤,从包袱里找出那身军服穿上。
此时雨已止住,那两人的吵闹声渐远,似乎是要离庙而去,两人从屋内走出来,出庙门一看,两个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人正在边走边吵,石锁喝了一声:“喂,吵什么,耽误了胡长官休息,你们是做什么的?”
那两人吃了一惊,回头一看,一个背着手,腆着胸的军人站在庙门前,旁边一个跟班模样的人正对他们瞪眼睛嚷着。
一个瘦子反应快,点头哈腰地说:“军爷军爷,我们没事,抱歉抱歉。”
旁边的胖子眼珠一转,跑到胡栓面前说:“军爷,您是来公干的吧?我有事要报告。”
胡栓板着脸点点头,“是啊,我来这里抓逃犯,你有什么事要报告?”
那瘦子一听,急了,也跑过来:“我报告,我抓住了两个逃犯,其中一个受了伤……”胖子说:“是我抓住的,那两个人被我捆住手脚,绑在家里了。”瘦子说:“我用蒙药迷倒的……”
胡栓皱着眉头喝道:“一个一个说。”
那两人说:“是是。”却仍然抢着说话,胡栓听完后,板着脸说:“好,你们先带我去看看。”
“是是。”
胡栓和石锁骑上马,随着这两个人,向前走了几里地,眼前一个小村,横在路边,进入村头一个破落的小院,那院内停着一辆驴车,胖瘦二人争先恐后地将胡栓引到屋内。
屋内本就破烂乌黑,再加上阴天,刚进去模模糊糊看见两个人被绑在床边的一根木柱上,胡栓和石锁瞪大了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走到那两人跟前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其中一人身材高大,方头虎目,正是昨天救人脱险的熊大刀,而另一人身材瘦削,一脸书生气,就是那个被熊大刀救走的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