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躯,每一次抽动,带来的都是无休止的苦难。
所以他才那么希望你能说“有什么”,去向他们求救,多在乎自己一点,不要把自己生命的重量看得那样轻,当你承认自己所受的苦难,你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他多希望你能向他求助,这样他才有机会闯入你的心,去拔开那些扎伤你的苦难与回忆,这样你就能抬起头用心看他,他就能抹去你因他们而永远流不尽的无声的眼泪,将你紧拥入怀。
他真希望自己能救你,不是作为你苦难的缔造者,也不是作为一个冷漠旁观你生命悲苦的路人NPC。
‘这么听来,我们与她之间的回忆都很痛苦。’(乔鲁诺)
‘所以我才希望她最好什么也不要记得!你们最好也不要,现在这样就很好,什么也不要改变,不要回忆。那些世界的事让我一个人记得就好,我也会慢慢忘记,就让我们在这个世界里开启新的生活。’(福葛)
‘我们对她做了很不好的事吗?’(布加拉提)
‘……差不多吧。’(福葛)
‘怎么可能?!我能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难不成我劈腿了?!!’(米斯达)
‘……不,你可是我们队里唯一亲手杀了她的人啊!’(福葛)
‘什么?!!不可能!!我怎么会干那种事!!!’(米斯达)
‘你可是完全听从乔乔的指令,他让你开枪你就开枪,根本不思考,后悔都来不及!’(福葛)
‘什么???乔乔???’(米斯达)
‘别的世界的我竟然这样做吗?’(乔鲁诺)
‘别的世界我不管,但是在这个世界,我不会再让她经历那些了,她应该好好活着!乔乔……就算是你,如果你在这个世界还是那样做——抱歉,我无法原谅。’(福葛)
‘就算你不提这件事,我也不会那样做。’(乔鲁诺)
小动物们情绪都不高,即使你安慰它们,它们也蔫了吧唧的。
你抱着小动物们一起睡,它们今晚很黏人,可能是明天你只能被迫去相亲让它们愧疚,除此之外你猜不到别的。
第二天,给它们收拾完,你就开始给自己装扮。那人喜欢聪明的女人,对他而言“蠢”是劣质基因,那你就往傻瓜那里打扮。
先把眼睛画得无神一点,扩大瞳仁,唇色用浅一些的颜色压上,看上去不红润也不健康。衣服穿上清纯朴素的白色棉袄,毛衣选用淡紫色,裤子与棉袄一样是白色。
用浅紫色与浅黄色的发夹别一下头发,围上红格子的围巾,这一套下来,看着傻乎乎呆愣愣的,是个很好骗的胸大无脑蠢妞。
你在镜子面前转圈摆弄一番,一圈围着的小动物都看呆了。
‘这也太眼熟了……’(米斯达)
‘我有在哪里见过吗?唔……’(纳兰迦)
‘……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布加拉提)
‘……’(阿帕基)
‘平行世界?’(乔鲁诺)
‘不要再想了,不是多么好的记忆。’(福葛)
‘但在这个混合位面,迟早会想起来的吧。’(乔鲁诺)
‘唔……有一点模糊的印象……啊啊啊想不起来!’(纳兰迦)
‘为什么我想出来她穿泳衣的样子,这是真实的还是我的妄想?!’(米斯达)
‘这谁知道!’(福葛)
‘布加拉提,你想起的是什么?’(阿帕基)
布加拉提宛如做了一场焦急的梦。
梦里怎么也找不到你。
天色黄昏,就快要黑了,但你还没有回家。
他以为你闹脾气躲了起来,给你打电话,你却不接,布加拉提把家里搜了遍,也没找到你藏在哪里。
你没与小队里的人约会,除了家里,你能躲到哪去?
他忍不禁想出一些不好的事,你迷路被怪人拐走,或是被敌人抓到哪了去……他拜托队里的人一同找你,很怕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而把你弄丢。
你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心中的焦虑烧得他心慌,他想着找到你之后一定要训你一顿,让你长长记性,可又怕你遭遇不测,怕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无法诉出于口。
布加拉提一连找了好几条街,无头苍蝇一般,他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你会去哪,不知道你除了家与餐厅还喜欢呆在哪里,他根本就不了解你,你从来都不说,他也没有问过。
天黑了,黑夜流下了雨。
清凉的雨愈下愈大,倾盆的噼啪声也掩盖不了他急切的脚步,他没有拿伞,雨水倒在他的身上,也浇不下他心中的焦灼。
他想起你也没带伞,如果你只是迷路,夜盲的你在这种情况下又该如何回家。
画面一转,自己回到与普罗修特在列车上的一战,但与原本自己经历的不同的,列车上多了一个你。
不知为何你能够免疫普罗修特的替身攻击,你独自站在一旁车厢的窗户旁,梦境让他看不清你的表情。
你好像总是这样,神秘,幽静,只要你不开口,就没人知道你在想什么。
当他与普罗修特调换位置、借用贝西的鱼钩返回列车上时,你与普罗修特的位置突然产生了调换,普罗修特讶异地站在你方才站着的位置,而你代替了原本应该被绞进列车底部的普罗修特,绞进在铁轨上飞速奔驰的特快列车的底下。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放慢,从列车底部飞溅出来的不是血液,而是在烈阳底下闪烁光辉的玻璃碎片。
“贝西!停车!快停车——!”
普罗修特大喊着,忽视掉已经借贝西鱼钩上列车的他,奔向列车头部的驾驶室。而自己也没有趁机去攻击,只是捂住自己的心口,那里在抽痛。
普罗修特收回他的替身攻击,列车停下,米斯达被乔鲁诺及时治疗,谁都没有受重伤,除了你。
一向冷静的乔鲁诺都慌了神,他跑向你被绞进的地方,那里还能看见你露出的飘摇的裙摆与残肢。
布加拉提只觉得每走向你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自己被割裂时都没有这么痛,普罗修特与贝西超过他,在你所在的位置一旁停下。
贝西爆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喊,乔鲁诺将你从列车底部捞出,侧过头来,略微颤抖地喊布加拉提。布加拉提走近,他看到你的身体,半透明如玻璃一样的碎成了一块一块。
乔鲁诺的再生能力在无机物上不管用,只能用他的钢链手指,布加拉提拾起地上的残肢与碎快,在与缺口对上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手都在抖。
你的头颅也缺了大半块。
可那半块头他怎么找也找不到,你的脸也只剩下一小半,没人能看得见你的表情,也没人能知道你当时该有多么疼。
他把你给弄丢了。
‘……’(骤然回到现实中布加拉提)
‘布加拉提?’(阿帕基)
‘福葛说得对,确实不是……美好的回忆。’(想尽力忘掉你惨状布加拉提)
你告别家里的小动物,福葛攀上你的身体,圈在脖子上,它这是要与你一起去。
正好可以用小蛇来吓吓相亲对象。
相亲的过程自然不会愉快,原本你社恐有点尴尬,但那人一下就被福葛小蛇吓着了,他看上去比你还尴尬,掩饰自己受到的惊吓,你就觉得此人不过如此,不值得你害怕。
他拐弯抹角说你现在的工作并不好,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与他结婚之后,你最好把工作辞掉,只要养自己的孩子就可以了。
你无语至极,家庭主妇这个概念你许久没有听过,只在大学时候偶尔听到有保守家族还保持这样的观念,现在你已经想赶紧撤退。
他又说了一堆无聊的话,反正就是吹嘘自己的实力,又给你画大饼描绘婚后的“幸福”生活,你只需要当一名阔太太,每天保养自己与小姐妹玩乐,再照顾孩子。
乍一听挺美好的,但那不是你想过的日子,你渴望价值,希望能做出一些有意义的事来,而不是当一个别人私人财产的花瓶。
听了他将近一个小时封建保守的各种论调,你委实听不下去,吃完饭后,你礼貌地表示自己下午还要去上班,不能再陪他了。
如果不是为了给亲妈面子,你在听完他说的第三句无聊的话后就会起身走人,在这里呆着就是在浪费生命。
那人也保持表面的礼貌与矜持,放你离开。
随便坐过几站路,你把这顿饭钱还给他,对他说两人不合适,他回你哪里不合适,你就说自己很喜欢这份工作,也很喜欢小动物。
他又劝说你放弃工作跟他结婚,你不明白为什么非要放弃工作,他又说是家族习俗。
你回复三观不合,不再理会他。
‘情绪居然这么稳定……’(以为你一定会发脾气福葛)
总算应付完,心情烦闷,你随意挑一站下电梯,现在是上班时间,外边人少。
你说下午要上班当然是瞎编的,每隔一段时间公司就给你们部门放假,因为你们如果在公司出事,公司就要赔偿,他们恨不得你们天天不去上班。
上班也很没意思,要给法尼总裁端茶倒水,你不理解他为什么总找你,要说惦记那一夜情,这么长时间他也没个表示,你不懂这位总裁的心。
你在路边一家奶茶店门口的遮阳伞下坐下,点一杯草莓酸奶奶昔。
天冷喝冰就是有一种叛逆的爽感,你舀着上面铺满的草莓丁,清甜爽口,目光在周围乱逛,瞥到斜对面站着两个奇怪的人。
一高一矮。高个子的人穿着一身蜘蛛网花纹的西装,这款式你略有眼熟,应该是骨池的老款,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绝版了。这人一头浅金发,发丝都一丝不苟地向后束起,扎成一排小揪揪,这发型看着让人头秃。
低个子男看着像是个外星人,或者胡萝卜妖精。粗壮的脖子连接头部,几乎看不到下巴的存在,非常之非人类,一言蔽之就是萝卜头。
这两人面相看上去很凶,一看就是你避之不及不能招惹的人,你正要收回视线,那两人却通过对面的反光玻璃瞅见你,与你对视。
‘她怎么在这里?’(普罗修特)
‘她今天出来相亲,心情不好。’(福葛)
‘相亲?你们还没把那人赶跑?……’(普罗修特)
‘想说废物就直说,别在心里打省略号掩盖。’(福葛)
你低下头,静静喝着奶昔,却听见从那边过来的脚步声,金发男站到你面前,问你旁边有没有人,你摇摇头,他和萝卜头就坐到你对面,他要了两杯咖啡,而萝卜头要在咖啡里面加牛奶。
金发男“啧”一声,你感觉到他的不悦,但他什么也没说。
他的目光一直放在你身上,你一开始以为他是来搭讪,但他又没有再开口,好像真的就是来这里喝咖啡,可他又一直看着你,你感到不舒服,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方没招惹你,也很有礼貌,他可能只是盯着你周围的地方发呆,只是眼神比较凶,毕竟是坐在对面。
一般而言,陌生人都会坐对面,而不是挨在旁边。你不能因为自己不舒服就贸然离开,那样很不给对方面子。
福葛说你要是不舒服可以直接走,不用管这个家伙。
但你做不到随随便便甩人面子。
福葛蛇蛇表示理解不能,面子这种东西有那么重要?
你说这个社会的人就是很注重脸面,虽然你不那么注重,但是如果不维护别人的面子,在这个社会上就混不下去。
‘可这已经让你不舒服了,你为什么不多体谅自己一点?真是……我不明白!’(福葛)
不止金发男在看你,萝卜头也在看,只是他好像比较害羞,放向你的目光遮遮掩掩,你抬眼看了他几秒,他当即脸红地别开脸。
这萝卜精有点可爱,让人很想盘他的头。
最多五分钟,你撑不住了,手在发抖,你吸完杯子里的奶昔,把料子舀出来吃完,把杯子交给机器人走人。
等传送电梯的过程中,你回头望了一眼,那金发男的手臂正倚在椅背上,偏身一直盯着你。
他的眼神充满狩猎者的侵略感,你的大脑像是一瞬间被他网住了,一个激灵,下意识感到生理不适,扭回来头,希望电梯快点过来。
不过他眼睛的颜色倒是与普罗修特一个颜色,都是少见的酞青蓝,但是自家的普罗喵喵要比这个人看上去温柔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