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手腕动脉,出血量很大,脚上也有几处割伤,不知道用什么割的,血已经止住了。”舒蒙把人交给了医务人员,让他们把她放在担架上。
“谁是家属?”医生问,“要个跟车的。”
“我我我。”一边一个闻讯赶来的人道,“她是我妹妹,我一起吧。”
林濮观察了一下来的人,是个看上去和周初妈年纪差不多的阿姨,烫着卷发,有些胖。
她一边感谢了一番舒蒙,一边絮絮叨叨地跟着医生出了门,其他看热闹的人在门口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一会也散了。
李峻绅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脸无语讽刺道:“你们俩真是凡间天使啊,来巡个楼还能救死扶伤一下,不知道你们点什么好……能走了吗两位大爷?这门口的鸡看得我都要尿了。”
“他们走了吗?”一会又来了个男人,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的。
“嗯。”舒蒙看着他,“您是?”
“哦,我是刚才那个送医院的她姐夫。”男人道,“我老婆说她自杀了,你说这都什么事儿啊……没事儿这里我来打扫吧,谢谢你们了啊。”
“啊……好。”林濮有点愣,总觉得……
这也太自然了。
他走到门口,李峻绅已经开始催促了,但林濮还是忍不住指着那只悬吊着的死鸡道:“这个……”
“哦我来我来,你们忙去,你们忙去。”大叔相当热情地和他道,完全没有觉得上面吊着一只死鸡是什么奇怪又惊悚的事情。
林濮没有再说什么,三人才一起走出了这层楼道。
虽然楼里发生了这么一桩事,却还是没有影响上上下下的秩序。周末的上午,整个大厦已经苏醒,楼里的年轻顾客开始多了起来,看起来打扮得青春靓丽的男男女女开始在楼里穿梭。
“现在都流行什么宠物咖啡,楼里通风那么不好,臭得要死。”李峻绅道,“得了,本来说想请你俩吃个饭,现在看见那鸡我心情都没了。”
林濮这会也完全不想和这个人多说话,就道:“……大致情况我也了解了,回去我会整理一下思路。”
“林律师别忙。”李峻绅弯下了两层,看见了一家奶茶店,走过去要了三杯奶茶。
“我不喝这个……”林濮马上道。
李峻绅是完全不会理会其他人的霸道性格,压根没有理林濮的话,自说自话道:“这个巨——好喝,你尝尝,这楼里的奶茶我就服这家。”“……”林濮看了一眼舒蒙,舒蒙对他耸了耸肩,示意他只能这样了。
等奶茶做好了,李峻绅递给林濮,自己喝了一口,感叹道:“……艹,一早上终于有件舒坦事儿。”
“……”林濮也跟着喝了一口,斟酌一下开口,“那我们现在……”
“你说这楼,是不是挺诡异的。”李峻绅目光沉下来,带着一丝狡猾低声道,“刚那周初妈,在这楼里自杀了,门口吊了只鸡。她姐夫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还觉得挺平常。”
林濮虽然刚才已经有了这种疑问,但李峻绅说了出来,而且林濮听出了他的话中话来,他斜眼看向李峻绅:“是有点奇怪。”
“对吧。”李峻绅笑起来,低声道,“给你提供点思路,既然这种事儿不能避免,有时是不是还能利用一下?……不知道这楼能不能再讲点价呢?坠楼啊……自杀啊……啧啧啧。”
林濮顿了顿。
“仔细想想吧,拜托林律师了。”李峻绅用手背拍拍他的胸口,“好了,这里还有什么猫咖狗咖的,还有书店咖啡馆,你们想逛逛就逛逛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林濮马上道。
“不送不送啊。”李峻绅挑挑眉毛,对他抛了个媚眼,“回去多想想,靠你了小林!”
说罢,他转身走了。
“他喊你什么?”舒蒙一脸狰狞,“小林?!我他妈都没喊过你小林???”
“你可以现在喊。”林濮又嘬了两口奶茶,觉得还挺好喝。
“小林宝贝。”舒蒙说,“我们俩逛逛?还是现在走人。”
林濮道:“上来时候看见家书店,要不去逛逛?反正周末,闲着也是闲着。”
“算是补上次的约会么。”舒蒙说。
“嗯。”林濮点点头。
两人一层层下了二楼,舒蒙手里捧着奶茶,边挨着林濮:“这地方总让我觉得怪怪的。”
“今天一切都让我觉得怪怪的。”林濮左右看着,“奇怪的人,奇怪的经历……奇怪的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