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以为这些都是寒玉床带来的功效,自觉可以省下积分的青年心中雀跃,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赖在上面。
想起自己先前立过的十天flag,隐约察觉到不妙的0527默默闭嘴,没有戳破这个还算美好的误会。
然而池回归根结底还是个闲不住的性格,十天半个月还行,整整三十天只能在识海里追剧,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恢复自由,而是被男人换了个地方软禁。
所幸关于主角攻受的剧情即将开始,青云剑宗每隔三年招收一次弟子,就算霍止再怎么醉心修炼,身为本派长老的他,都得出去露脸镇镇场面。
于是,在小破洞府里闲到发霉的池回,终于有机会能跟着对方出去转转。
不太熟练地将披散在身后的青丝用玉簪固定,白衣青年捞过身后毛茸茸的大尾巴,若有所思地揉了一把:【我怎么觉得它最近秃了?】
即将露馅的0527:……哈哈。
天天有个人趁着你睡觉的时候偷rua尾巴,换成是哪只狐来都得秃啊。
“发什么呆?”动用法术将一件绣着鹤纹的大氅披在青年身上,男人自然而然地递出自己的衣袖,“走了。”
问剑峰乃霍止当年渡劫悟道之地,皑皑冰雪终年不化,但青云剑宗却并非如此,池回被对方用缩地成寸的法门带到山脚,转眼就看到了潺潺溪水繁茂花枝。
见青年好似对宗门内的风景很有兴趣,霍止也不怕耽误时辰,只是陪着对方在干净整洁的石道上慢悠悠地前行。
自打来到问剑峰后就未下过山,负责清扫落叶养护灵植的外门弟子没见过池回,可他们却认得青年身上那件大氅,在整个青云剑宗,只有道尊霍止最爱用那对修士而言略显俗气的鹤纹。
更何况对方还长着一双招摇夺目的火红狐耳,等在山脚负责接引的陆仁已瞧着,只觉得这位大妖生来就是副坏人道心的长相。
日日被霍止辅以上等灵药调养,池回的脸色早已比初出结界时红润许多,唇若涂脂体态风流,那形状酷似桃花的凤眼轻轻一睨,便足以勾走无数修士的魂魄。
亏得青云剑宗里大多都是些被外界称作木头的剑修,摸了摸自己随身的佩剑静心,陆仁已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尊上。”
——由于霍止当年的师兄师弟徒子徒孙众多,其中辈分复杂拗口,所有宗门弟子便皆学着普通修士称对方一声尊上。
曾经一剑将齐名的魔尊打得蛰伏百年,如此通天彻地的修为,对方确实足以赢得佛道妖魔各界的敬畏。
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道尊这位突然冒出的道侣,生性内向的陆仁已犹豫两秒,终是结结巴巴地道了声“江长老”。
江长老。
无形之中占了许多正道修士的便宜,白衣青年扑哧一笑,顿时衬得烂漫繁花都失了颜色。
微垂着头的陆仁已满脸疑惑地站在原地,全然不知对方因何而乐。
关于霍止这位非我族类的道侣,整个青云剑宗的态度都很暧昧,毕竟对于那些听着道尊故事长大的年轻修士来说,对方的妻子就算不是出身正道的天才女修,也该是其他名门的掌上明珠。
江逾白这只大妖是很有名气没错,但在许多人眼中,乖戾好斗的名气还不如没有。
“咳咳。”
许是笑得狠了,容颜秾丽的青年忽然以手抵唇轻咳两声,瞧着对方在春日里还披着那身几欲坠地的鹤纹大氅,陆仁已方才想起,这人也曾是渡劫期的大能。
只可惜修行之事有如逆水行舟,一步行差踏错,对方便落了个连筑基都不如的下场。
“尊上你瞧,他在可怜我呢。”歪头看向那穿着道服的年轻修士,狐耳青年嘴角挂着纯洁无辜的笑意,漆黑的瞳仁却如同上古凶兽般高高竖起。
“铮——”
气机相连的本命佩剑不由自主地震颤嗡鸣,陆仁已心神俱震,噔噔蹬地倒退三步。
修为虽跌心境却在,早就知晓这是只不服管教的小野狐,霍止也没生气,只是不轻不重地捏了捏青年的尾巴:“胡闹。”
毫无情绪起伏的语气也不知是在说谁,还未等呆头呆脑的陆仁已躬身道歉,那片绣着鹤纹的衣角便已在他眼前倏地消失。
“方才那引路弟子并无恶意。”须臾间带着青年来到招收弟子的正殿广场,霍止收回自己的衣袖,喜怒难辨地说道。
误以为对方是不喜自己欺负青云剑宗的子弟,内心不服的青年正要假惺惺地认错,就见对方主动牵起了他的左手:“但你做的没错。”
在修真界这样以实力为尊的地方,想要面子就得靠自己去挣。
“不过你好歹是本尊养的狐狸,下次遇到这种小事,完全无需你亲自张牙舞爪。”
张牙舞爪?
你才张牙舞爪!
狐耳内侧的浅红绒毛被气得蓬蓬炸开,白衣青年先是觉得对方说起话来实在欠揍,而后又慢半拍地发现自己貌似有了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