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的一巴掌拍开:“醒了就赶紧起来。”
“哦。”
我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来,却被千重一反手一把推了回来,他按住我的手掌,爬在我身上与我面对着面,目光严肃且带着不可遏制的愤怒。
“洛子轻。”
他叫着一个陌生的名字,对着我。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不明白他所谓的子轻,又或者是现在的洛子轻到底是谁。
“我不管你把我忘得多干净。”
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不知用多大的力气强忍着内心深处的愤怒,以至于抓着我手掌的手,那样用力,却又在颤抖不停。
“我都告诉你,你不许离开我。”
“真的不要再离开我了。”
他俯身下来,将脸埋在我的颈窝,为了掩饰已经蕴在眼眶中的泪。
我无法想象我和他之间到底有怎样的过往,但现在这刻,看到他愤怒,看到他在哭,我的心就如刀割一样疼。
“千……重一……”
我轻声唤他的名字,想说什么又好像说什么都不对,斟酌几许也不过是苍白无力的一句:“对不起……”
“哼~”
他呼又从我身上爬起来,朝房间外走去:“下次再这样莫名其妙消失,我打断你的狗腿。”
满满的杀气,吓得我一个哆嗦。
唉,谁说只有女人的心是海底的针?
我起身追了上去:“娘子,你别生气了嘛!”
“你?说?什?么?”
“啊啊啊啊!我知道错了,停手,别打脸!”
陪巡察使查五州的事不能耽搁,自那日我失踪后千重一一直在驿站馆里等我,谢楠同太子爷聊得开心,就一同先行了,因此现下我们得继续赶路,追上巡察使的脚步才成。
不过离得离城很近,不用太麻烦就能同巡察使一行人汇合,毕竟损伤那么大,巡察使等人一时半会儿也去不了下一州。
“哎呀,尘尘这是怎么了?大太阳的,就不怕热吗?”
千重一宽大的马车里多了一个妖艳**楼风浅。
这家伙一路跟着我们来,后来直接同我们一起乘马车了,脸皮之后,无人能敌。
“要你管。”
我闷闷的回了一句。
由于那句娘子,我被千重一胖揍了一顿,鼻青脸肿的根本见不了人,我便向驿站的人要了顶幔帽,别说这帽子多热了,戴上它我还不能靠椅子,得端端正正的坐着,不然帽子总要磕磕碰碰。
千重一倒不介意楼风浅来蹭车,反而同他一起嘲笑我来:“没办法嘛,有些人就是不听话。”
楼风浅不知从哪儿拿来一把折扇,啪的打开,优雅的扇风:“重一下回下手还是轻一些,不然这家伙还真是没用了。”
“武功武功不行,生意生意不会做,只剩一副皮囊还算看得过去。”
“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揍你!”
这家伙白吃白喝白蹭车就算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气煞人也。
“你打得过我再说。”他看向我,笑得肆意。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打不过,我闭嘴行了吧。
闷闷的住了嘴,打算一直都不搭理这两个烦人的人。
不过回想起那个村子的惨烈状况以及那个差点被我杀掉的王大柱,我又生了好奇心。
“对了,那个屠村的人是谁?”我抬头看向千重一。
他虽然是个商人,消息却怪灵通的,应该知道那人的底细。
千重一皱了皱眉头,表情有些严肃,看向我的目光有些复杂。
“那是江湖闻风丧胆的血罗汉,曾经是个佛门得意弟子,在一次化缘与醉汉起争执后失手杀了那名醉汉,从此弑杀成性,到处杀人,江湖中人就给了他血罗汉的称呼。”
千重一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倒是楼风浅将手中的折扇一合,啪的一声敲在我的脑子上,抢了话头。
“他不仅是在江湖黑名单中,还是朝廷重点缉拿的凶徒,因他所过之处必定血流成河。按道理像他这般连你也打得过的人,应该很好捉拿才对,毕竟武陵有一个特别能破案的奇才,季寒,但他不知何时被刹天收入麾下,时常消失无踪,倒是你运气极好,居然就这么遇上了,还把他给杀了。”
“倒是为大渊人民做了个贡献,是值得夸赞一下哈。”
刹天……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心脏不由扑通一声,剧烈跳动起来,然后一股强烈的疼痛在胸腔蔓延开去。
我伸手捂住胸口,脸色瞬间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