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某处,另一个你留下了】
【在那里,另一个我微笑着】
【另一个我们还深爱着】
【代替我们永恒着】
【如果能这么想,就够了】
【无论是后来故事怎么了】
【也要让后来人生值得...】
是“后来的我们”,是时宁耳机里的单曲循环,是祁炀最爱听、最爱唱的那首...
时宁渐渐直起腰,抬起发汗的右手贴上心口,想抑制住躁动不安的心跳。
是心动了?应该不是...吧?
黎焕的音色偏低,声音自带小颗粒,有所预谋地撞进他耳朵。
感觉像一口气抽完整支烟,尼古丁上头,冲得脑袋一片空白。
这一刻,时宁才真正和这具躯体产生共鸣,让他有一瞬间真正成为了“时宁”,而这一刻也格外漫长,像时间定格...
回神却发现,不过忽然而已。
如果非要他点评黎焕的缺点,他能从头到尾把黎焕的演唱贬低得一文不值...
伴奏维持原调,黎焕却降3个半音演唱,饶是这样,受天生条件所限,副歌也需要用上假音。
而且几乎听不到共鸣,闭合也不行,有些音还不准,听感全靠他的音色支撑,可...台上的聚光灯洒得太刺眼。
好似这片黑白世界里,只有黎焕是彩色的。
慌乱不堪的时宁想不出所以然,只想逃离。
他撑着靠背起身,没顾及演出还没结束,埋低着头朝大会厅外走。
而跟着一同出门的,除了一直在暗中观察他的方鸣舟,还有唱到一半就把话筒扔掉的黎焕。
厕所里,时宁将水龙头拧至最大,一手撑住洗漱台,一手捧起水往脸上浇。
水滴和皮肤一接触,似乎能听见水汽蒸发的滋滋声。
再不断扇动衣服,冷空气惊散背上的热汗,被煮熟的身体稍微降下温度。
时宁俯身咬住水龙头,灌进几口自来水,舌根的干涩感才得以消失。
能做的都做了,他顶着满脸水渍抬头,镜里的人,就只剩下胸口的剧烈起伏还没平息。
可不等他完全恢复状态,走廊外突然响起道逐渐跑近的脚步声。
时宁刚转过身,正好与跑进来的黎焕迎面对上。
他的窘迫、没来及收起的情绪、克制不住的生理反应,都被黎焕尽收眼底。
“你...”黎焕眼里带着不解,但率先出声,“时宁,你脸好红。”
“憋的。”时宁提起领口蹭掉脸上的水,“你怎么出来了?”
黎焕没回答,上前两步,逼得他抵住洗手台,再抬手拍掉他发丝间的水渍。
“你就是喜欢我,为什么不说出来?”黎焕低沉的语气里,全是掩藏不住的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