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庄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千算万算算不到陈黎会在闹钟响起来的时候供罪。小庄出去把记录官叫进来。陈黎一脸诚意地看着我和小庄,我把身上带着的一包云烟掏出来递给陈黎一根。陈黎客气地接过烟并让我给他点燃。
陈黎吸着烟,回头看了一眼闹钟笑道“时间差不多了,很多事情也该了结。”
“少啰嗦,把你杀死老高的过程,还有陈皮的下落赶紧说出来。”小庄揉揉熬红了的眼睛不耐烦地叫道。
结果陈黎并没有跟我们说起他杀死老高的过程,也没有告诉我们陈皮去了哪儿而是跟我们说起十几年前的一件谋杀案。
这是一宗被隐藏起来的谋杀案,涉及人数之多,我第一次遇到。
十六年前的春节,云甸镇张灯结彩迎新年的时候,陈家大院却像死一样沉寂。因为这儿出了命案,院子内的住户,陈强夫妻俩死于非命。
陈家大院本住着七户人家,陈强家当时一共三口人,陈强和他老婆,还有一个儿子,也就是陈皮。陈强家里穷,经常揭不开锅,妻子生出双胞胎的时候碰巧稻山村姨娘那儿不育不孕,所以把哥哥陈黎送给姨娘家。
陈皮当时十二岁大,他小时候发过一次高烧,陈强没钱去治疗,烧过头了,造成他整个人呆呆的,做事什么的都是慢半拍。陈皮痴痴傻傻,院子内的小孩子都喜欢欺负他。陈强家里穷,经常被邻居看不起。看着孩子被欺负,陈强他们两口子也不敢怎么做声。
有一次,陈皮看到父亲陈强和隔壁家陈一男的父亲陈秋因为田地水源的事儿吵架,当时吵得很厉害。院子内的人都帮着平时善于交际、喜欢收买人心的陈秋。陈强气不过,和陈秋扭打起来,结果反被陈秋拿起铁铲拍在脑门上。
陈强满脸是血,几乎要晕过去,要不是送去医院及时,怕是要出人命。陈秋家当时只是赔了点医药费,陈强从医院回来后,他们便不管了,还赖陈强先动手。陈强这次受伤,瘫在床上好几个月,就算后面恢复了。脑袋仍旧隐隐作痛,难熬无比。
这事后,陈一男带着院子的孩子开始“为父报仇”不停地欺负陈皮。陈皮很气愤,不甘心的他想着为父亲陈强报复陈一男和陈秋,他偷偷地在陈一男家的狗饭碗内下料,结果把陈一男家的狗毒死了。陈一男很喜欢那条狗,整天带着狗去玩。狗死掉了,有人告诉他是陈皮干的。陈一男恼羞成怒,带着一班孩子将陈皮揍了一顿,甚至扬言要杀死陈皮。
陈皮吓得躲了起来。因为陈强的事,家里亏了钱,加上爱狗被毒死,陈一男恨上加恨,从家里偷走一包耗子药,教唆几个孩子下在陈强家的饭菜内。结果陈强夫妻俩吃了被下耗子药的饭菜,两人瞬间被毒死。
陈强夫妻被毒死,整个大院都惊动了。知道自己害死了人,陈一男赶紧告诉父亲陈秋,说是自己带头给陈强家的饭菜下了药,他是为了给父亲报仇。陈秋没有责怪陈一男,反而说他做得好。原来陈秋早就想弄死陈强。
在陈秋的策划下,大院内的孩子全部被抓出来,经过点名发现,陈家七户人。除了被害死的陈强一家,其余六户人有五户人的孩子参与投毒。
陈秋告诉大家,如果报案,孩子全都完蛋,按照他的意思,还不如把陈秋夫妻俩的尸体扔进老井。一不做二不休,毁尸灭迹,保全整个大院子。只要告诉外面的人,陈强家搬走了,谁也不会怀疑他们。那时候,陈强一家老是被欺负,陈强不止一次提过要搬离云甸镇。
经过一晚上的议论,几户人意见达成一致,不准报案,同意将陈强夫妻俩的尸体扔进老井并用石板把老井封起来。
陈皮在外面躲了好几天,回家没有看到任何人。毕竟出了人命,住在院子内的几户人都拖家带口地往亲戚家住几天。他们就想着离开几天再回来,到时候当做啥事也没有发生。
陈皮找不到爸妈只有一个人孤零零地走路去稻山村找姨娘。姨娘家也是穷苦命,见到陈皮后,她回过陈家大院,明知道院子里所有人都在撒谎,她却无能为力,只有偷偷把陈皮留在家里,免得遭人祸害。陈皮一直没回家。陈秋他们也当他死了。
因此,陈家三口人,当时就这么人间蒸发。
小庄听着陈黎的陈述,困意全无,完全被这个故事所吸引,两眼冒光地望着陈黎。右手握成拳头不停地敲击桌子,他似乎在为陈家打抱不平。
“陈家大院的人明明杀了人,他们却肆无忌惮地活着,理所当然地活着。你们说,他们该不该死?”陈黎说着说着暴跳如雷,挣扎着如同一头野兽。手铐脚铐都快铐不住他。
“你杀了他们?”陈黎越是怒火攻心,越是暴躁,我越得冷静,越得显得漠不关心,因为故事没有结束,我得让陈黎把事情说清楚。
“年前的大年夜。我弟弟陈皮他估计是太想念爹娘,我和姨娘没能看住他,让他偷偷跑回陈家大院。你们知道吗?他们怕我弟弟的出现破坏院子久违的和谐、繁荣、安定,他们居然要杀我弟弟。他们把我弟弟扔进老井,把我弟弟活活地困在里边。”陈黎怒不可遏,忿然说道。说完之后,他怒视着我和小庄,好像是我们意欲杀死他弟弟似的。
“王蛋。”小庄怒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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