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给她指示,便一手接过陆挽澜手中那根发簪,一手拉住已经一动不动的谢盈盈,猛地冲出湖面。
亭中急得团团转的众人,只听“噗”的一声,一抹瘦弱的素色身影,已被一个墨蓝色劲装打扮的女护卫救了上来甩在地上。
围上前的众人,见她浑身湿透不省人事,待看清面容才小声惊呼。
“这是谢四姑娘!她怎么样了啊?”
“快叫大夫,兴许还有救啊!”
豫王府护卫见状,连忙上前查看。双指搭上她脖颈,谢盈盈颈上脉搏已无跳动,眼皮之下的瞳孔也已然放大,呈现死灰之色。
“王爷,谢四姑娘已经溺水身亡了。”
话音才落,一众贵女便吓得花容失色,四散开来,胆小的更是轻声抽泣起来。
“我想回府了,怎么会这样啊~呜呜~”
正于混乱之时,只听湖心深处又传来一阵水花翻动的声响,燕王萧晏之怀里抱着一个浑身被血水染透的身形,缓缓走了过来,只停在萧逸寒身侧驻足片刻:
“王兄的诗会,还真是让人难以忘怀,王弟就先告辞了。”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向一叶小舟走去。
一旦闹出人命,这段落水的插曲便迅速升级成大事件,更何况死的人还是谢家的小女儿。这件事立刻便传到了宫中,太后听闻豫王办个诗会,竟搞得京中贵女一死一伤,顷刻间大发雷霆。
连夜便将豫王萧逸寒及参与其中的众人,叫入宫中问话。
马车里,萧晏之看着怀里脸色莹白的小人儿,一动不动。可手却忽然间紧紧拥着他的腰身,便叹了口气:
“还装,本王不是给你渡了气?”
说完,便抓起她手臂想要扯开:“若是真晕了,哪还有力气占本王的便宜?”
“嘶......疼......”陆挽澜手臂上伤口吃痛,轻轻哼唧了一声。
萧晏之见她喊疼,便忽地将手松开,任由她这样抱着:“一会儿见了太后,可想好怎么应对?”
“谢盈盈死了,和臣妾有什么关系?”陆挽澜撇了下嘴,凤眸半阖,似乎还在强忍疼痛。
“他是谢太傅的女儿,你动手之前也该考虑清楚。”
听萧晏之口气,似乎是在指责自己不该要了她的命。本来就是被别人算计,不过将计就计罢了。
若不是自己急中生智,恐怕早就见了阎王。
这个男人不说两句好话也就罢了,竟然还嗔怪自己。
陆挽澜霍地松开萧晏之,坐直了身子:“王爷该不是怜香惜玉了吧?”
“本王何时......”
“王爷!”
正要解释,却听马车外忽然传来唐风急切的声音,萧晏之遂撩起帷幔:
“何事?”
“探子传回消息,方才起火爆炸的地方,不是王恭厂,而是城南郊距京城五十里的花炮局。说是有人私燃烟花,不知怎么竟引起了爆炸。”
得知并非王恭厂出事,萧晏之缓缓舒了口气:“可有伤亡?”
“那附近是片荒地,本就无人居住,索性没有伤亡,顺天府尹已经去那勘察了。”
唐风说完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欲言又止:“就是私燃烟花的人......”
“说。”
“就是私燃烟花的人,有些麻烦......”
“怎么麻烦?”
“那人是王爷的二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