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的更绝将香根斩断,那小妹恐怕会大祸临头。
圣上自不会想到是人力所为,可钦天监的嘴……
许是等得久了,院外的刘嬷嬷又催了一句:“陆太医可好了?快随我去慈寿宫,别让太后她老人家等急了。”
陆云归背起药箱,只深深看了一眼风芷嫣,便踏步出去。
去往慈寿宫的路上,他看见无数宫人手中捧着盛开的菊花,朝宫宴的华宵殿走去。朱砂红霜,瑶台玉凤……在烈日金辉之下绽放出刺眼的光芒。
他脑中忽而浮现出两年前,淳太妃宫中被血染透的半片菊海,脚步忽地停住。
他猛然发现,今时今日,兄弟六人竟然只有自己陪在小妹身边,而三哥陆云礼似乎很久没有来过信了。
自己要怎么做,才不会让小妹和陆家重蹈淳太妃的覆辙?
刘嬷嬷见这太医在慈寿宫门前忽然停住,想来定是想到嫔妃满屋有所顾忌。便转身笑道:
“太医莫慌,娘娘们都是好相与的,你只管请脉便好。”
“谢嬷嬷宽慰。”陆云归顺势接了话,便抬步进了宫门。
刘嬷嬷快行几步,随宁公公先进了殿中禀报。
一直等在殿外的萧晏之,则远远地看着陆云归踏步而来。目光随着他身形由远及近,待他立于自己前行礼才漏出笑意:
“陆太医免礼。”
“多谢燕王殿下。”
见陆云归今日对自己更为疏离,萧晏之仍保持惯有的姿态:“想不到太后娘娘竟找来陆太医,为谢贵妃诊脉。”
“让王爷失望了。”
萧晏之听罢,嘴角完成一个弧度,轻笑一声:
“太医真是说笑了,本王有什么好失望的?”
陆云归凝眉长舒一口气,忽地想起那只装有海东青血的墨色瓷瓶,心中疑问丛生。
他转头看了一眼脸色风轻云淡的男人:
“医者仁心,王爷自会知道这个道理,微臣虽没什么本事,可还记得自己是个医者,医者只会治病救人,却不愿做权谋的刀柄。”
话音刚落,面前门扉霍然敞开。
宁公公便笑弯了眼睛,抖着拂尘出来:“陆太医请吧!”
陆云归施礼,脚刚踏进殿中,便听见众位嫔妃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谢贵妃,你有多久没来月事了?害喜成这个样子,怎么也要两三月了吧。”
“你最近想吃酸的还是辣的?”
这厢是几个与谢家交好的妃嫔,围在谢敏敏身边嘘寒问暖,那厢便又有几个嫔妃哄得太后合不拢嘴。
“这可是圣上第二个皇儿,太后就是有福气,不像某些人,连媳妇儿都不是省油的灯。”
“可不是嘛!太后这福气,旁人只有干羡慕的份儿。”
这个旁人,说的就是淑太妃,而那个不省油的灯,自然就是陆挽澜了。
两人相视一笑,自顾自地喝茶吃点心,且看你们搞什么名堂。
太后乐得被别人戴高帽子,见陆云归已跪于殿前,便招呼着:“陆太医不要多礼,快给谢贵妃看看。”
“是。”陆云归不敢耽搁,行于谢敏敏身侧取出脉诊,又将白丝帕覆上她手腕。
手指搭上她脉搏的那一刻,原本凝重的目光,忽然透出一丝诧异。
“这脉象?”